好好的两人,因为莫名的话题吵起来,阚洛很无语,他是大男孩,不可以和小姑娘一般见识,更何况,离月家庭条件特殊,她的母亲没有给她一个正确的领导,所以在他胸膛起伏几下后,他终于平心静气,以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对离月开始了谆谆教诲:“离月,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你只需记住我的话,以后无论是我抑或是别的男人,你都不可以随便给他们看你的身子,也不可以说出给别人看的话好吗?你是女孩儿,会吃亏的。”
纵然离月想破头也想不出自己和阚洛有什么不同,但对阚洛的话,她是听得进去的。于是她点点头,见好就收,不再争论下去,可心中的疑虑却如同滚雪球般升起。
在她短暂八年的生命里,母亲一次又一次向她强调,她是个女孩,她亦是如此被养大的,可此刻,她却隐隐察觉是哪里出了差错,纵然她遍阅书籍,关于男女之事此方面却一无所知。母亲严格控制了她能接触的所有事物,甚至,阚洛是她在朱家大宅除了爹爹外唯一男孩。这种感觉令她不安,她真的是女孩吗?女孩的身体构造应该是怎样的?如果她不是女孩,她又是什么?
如果她和阚洛是一样的,那么他们还能结合,还能...生出孩子吗?
想到此处,她开始不寒而栗。
阚洛却没发现她的心事重重,而是换了话题,指着水银池中央他扔进去的石头问:“你如何知道石头能浮在水银之上?”
那石头自他扔进去后,过去如此久的时间,也没见下沉的趋势。
离月道:“书中记载。”实则,她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毕竟,她虽在书中见过,却未有相关经历。
阚洛朝离月拱手作揖道:“奇哉奇哉,我竟未听过此等异事,只怪未拜夫子读书识字,见识短浅了,离月妹妹当真是学识渊博、才高八斗,还请你莫要和我这胸无点墨的布衣匹夫之人一般见识。”这是拐弯抹角在为刚才拌嘴之事道歉呢。
忆及自己的失态,离月赧然:“我亦只是闲来多读了几本闲书。”
“是是是,那,以后,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做酸腐样说话令阚洛浑身难受,他又恢复了平时吊二郎当的语气,“离月妹妹可一定要随我拜入昆仑派,做我的小师妹啊?”
“嗯。”离月应是。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巨响,震得穹顶的夜明珠明晃晃的晃动起来。这次的声音离得近了,阚洛直觉不妙,嗖的起身,拉起离月的手:“走,我们得找个地方快点藏起来。你现在能动了吗?”
离月摇摇头。他蹲下身,捞起离月,把她背了起来。
“我们要走了。”站在波光粼粼的水银池前,阚洛侧过头叮嘱。
离月有几分犹豫:“不然,你先过去。”
“你是要我丢下你自己跑吗?”
“可是...”阚洛还没有尝试过自己一人渡过水银池,多带一人,胜算更小了。再有一炷香时间,她就能恢复一层功力,届时,也能同母亲拼上一拼,给阚洛多争取一些逃跑时间。一般,这样巨大的墓葬,会有修墓人留下的逃生的暗道。只是,方才阚洛练习轻功之时,几乎把整个墓室的石壁踩遍,经她观察,并未在石壁上寻到和暗道有关的蛛丝马迹。为今之计,也只有去石台中央一探究竟。
“别怕,你要相信我,我可是你未来的老公。”阚洛自信满满,若他一条手臂仍是好的,估计都要拍拍胸膛给离月看了,也不知是盲目自信还是真有把握。但之后,他又小小声的添了句:“更何况,我们吉人自有天相。”
嗯,离月确定了,是有赌的成分在,她未来对象竟还是个赌徒。但她的双臂,攀上阚洛的肩膀在他颈项前围成圈,把自己的生命交到阚洛手中。
阚洛感受到离月贴在自己后背上的侧脸,他颠了后背的离月一把,把她护得更紧了,无论他是否能安全渡过,他一定会把离月安全送过去。
他开始暗暗蓄气,这一次,他花了格外长的时间,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连带五脏六腑都跟着翻腾起来。一方干净的锦帕在他额间拭去汗珠,柔软的质地暗含清香,阚洛胸中涌动的万千心绪逐渐平静下来。他睁开眼,凝气于足,中气十足地念到:“气运九天,行。”他似只飞燕,倏尔跃起,轻巧落在漂浮的石板之上。
“注意脚下。”离月叮嘱。
阚洛运气未停,踩着晃荡的石板足跑几步,只见石板因他用力陷入水银之间,在水银漫上足尖之时,阚洛猛的一蹬,借势跃起,石板很快被水银吞没,消失在一片茫茫间,而他和离月则腾向空中,在他借力旋转一周后,稳稳落在供奉棺椁的石台上之上,他向前缓行几步,稳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