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就走,而莫名溅了个大水花的祁骁简直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说让她当地下情人了。
浑身湿漉漉的祁骁顺着泳池爬梯飞快上岸,随意地甩了甩水珠快步追上。
他一把拉住郁知吟的胳膊,却正好抓在她的伤口上,她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祁骁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变化,他一边说着“你手怎么了”一边伸手就去脱她的防晒衣。
郁知吟死死抓住抓住被褪至肩下的防晒衣:“干什么,你公然耍流氓啊!”
祁骁是个行动派,他一声不吭,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
什么是无力的反抗?这就是。郁知吟为扔到地上的防晒衣默哀。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想法?”
“你能不能尊重自己的身体?”祁骁握着她的手臂,“怎么搞的?”
郁知吟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眉头皱得更紧:“摔的。”
“酒精过敏你住三天的院,现在摔得手都伸不直了你就贴两张创可贴。”祁骁的视线从伤口处划到她的脸上。
“郁知吟,离开我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们已经离婚了!”
郁知吟有种被戳破的恼羞成怒感,这话就像在嘲笑她离了他什么都不是一样。
“区区皮外伤,普通人都是这样做的。不是所有人都像您这个大少爷一样养尊处优,一点点问题都要做个全身检查!”
祁骁脸色一白,呼吸像是停滞了两秒,再后来眼尾都跟着红了。
郁知吟仿佛听到碎裂的声音。
其实刚讲完那句话她就后悔了,她可是看过书的啊,他一个活在盛阳集团阴暗面的私生子能过什么养尊处优的日子。
但是她不会道歉,谁让他多管闲事!
本以为就要僵持在这儿了,祁骁却像没听到她刚才的话一样,低着头淡淡开口:“还有摔到其他地方么?”
顺着他沉静的面庞望去,郁知吟注意到他的指尖微微颤抖。
他在克制。
郁知吟别过头:“没有。”
不老实。
“膝盖。”祁骁松开她,扫了一眼她全身,没什么耐心:“你的裙子是要自己掀还是我帮你?”
她今天穿得是一条过膝连衣裙,正好把腿上的伤口挡住,但他是怎么好意思讲出这句话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啊?
见她没反应,祁骁又问:“在等我?”
祁骁这人可不会说笑,他真能做出来。
“不劳您费心!”她答得飞快,同时将裙子提至膝盖处。
祁骁按住她的裙摆,单膝跪地,一手扶在她膝窝处,确定只是皮外伤后才微不可察地松口气。
他起身坐到郁知吟身边:“你今天要找我谈什么?”
“青行共享单车……是你帮我找的吧?”
“嫌自己不是代言人?”他解释,“你现在还没有作品,直接给你代言才是捧杀。”
倒也不怪他这么想,毕竟她之前的人设就是贪婪拜金。
郁知吟摸摸鼻子:“不是说这个。你说没有你我就在娱乐圈待不下去,我不认同这种话。况且,我们已经离婚,好与坏都是过去式了。”
说到这,她看见祁骁的眸子一点一点黯淡下来,他安静地未发一言,而她心里竟然前所未有地生了一丝退意,连同后面的话堵在喉咙口。
午夜梦回那些散落的结局片段在脑海轮番上演,她怎么能动摇呢?再次坚定了不能和祁骁有丝毫的联系。
她握了握拳头,态度强硬:“所以,你别再给我谈资源了。”
“你想多了。”祁骁冷淡的神情说不上来高兴不高兴,“离婚协议还在拟,该给你的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就先用这种形式先兑给你。”
阿这,郁知吟没想过会是这个回答。
祁骁那还在继续说:“难道协议里该你分得的东西也不要吗?”
“法律规定部分我当然要了。”郁知吟只想和祁骁划清界限,又不是想和钱划清界限。
“那不就好了。不过如果你不喜欢资源这种形式,先给你一部分现金也可以,其他还在清算。”
郁知吟都拒绝了,她只想一次搞定,不想来来回回地把简单事都搞复杂了,还会增加无用的联系。
联系越多,分开就越难。
时间差不多了,祁骁先强行带她去吃了顿晚饭,然后又执意送她回家。
别问,问就是不想无良媒体拍下她一瘸一拐地走出盛阳集团,以免被当作苛待前妻落人口实。
上车的时候,祁骁刚打开副驾的门,却见她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后排。
祁骁:“拿我当司机呢,坐副驾。”
郁知吟摊手,他总是有理的。
一路上二人相顾无言,倒是快下车的时候又爆发了一波口舌之争。
原因是就在快到家的时候,她隐隐约约看到楼下站了一个人。
淦!怎么是钟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