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吟看到了,祁骁当然也看到了。
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悄然收紧,冷哼:“几日不见本事见长啊,野男人这就带家里来了。”
“什么野男人,你讲话真难听。”
“郁知吟小姐,麻烦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在法律上你仍是我的妻子。”讲到这他的语气隐隐不屑,“我是正牌,他不就是野男人?”
“祁骁先生,我也麻烦你搞搞清楚,我们差的只是手续而已,在大众眼里我们跟离婚没两样。”
“你就这么急?”
郁知吟一脸早已看穿的表情:“你别说你不急,今天下午在工作时间为了私事和沈茗夕出去的又不是我。”
祁骁是个绝对的事业狂,工作时间就是工作,签署文件、出差、谈生意这些事情显然都不会去找沈茗夕,那去找她只能是私事了。
郁知吟只能说,能让他在工作时间去做私事,他对这个白月光还真是上心。
祁骁微怔,似乎没想到她会知道此事。
郁知吟看向窗外小声嘀咕:“早点离婚,不也能早点给沈茗夕腾位置?”
“她找我是公事。”
他俩能有什么公事?骗鬼呢。郁知吟头都懒得回。
“如果是私事,或者说是你想的那样,那么当时已经临近饭点,一起吃一顿饭……就像我们那样,才算合理吧。”
郁知吟一回头,对上祁骁锐利的眼神,审视她有没有在好好思考。
郁知吟双手抱胸:“那你们为什么不一起去吃饭?”
“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
“谜底就在谜面上。”
郁知吟皱眉,难道他的意思是真的只是去办件公事,所以没必要吃饭?
……
有这可能吗?谁能忍住跟自己白月光出去不多待会儿的呀。
以他的性格来说,今天一反常态的解释也很奇怪,难道是怕她误会?
什么情况下才会怕她误会?
不会是……
不,不可能!
纵览全书的郁知吟很了解祁骁,他视哥哥祁阳为隐形的劲敌。如果不是祁阳死了,他这个私生子永远不会得以重见天日,也正是因为祁阳死了,他永远无法超越祁阳。
所以他做得再好,他爸也只会轻轻叹一句:“要是阳阳在,做得肯定更好。”
得不到家人爱的祁骁,便一心将所有精力扑在工作上,爱是虚无缥缈的,只有握在手里的权利、金钱才是真实存在的。
只有原主……虽然一直在模仿白月光,尽力扮演替身,但确实是唯一一个真心爱着祁骁的,也难怪后面祁骁会幡然醒悟开始追妻。
但是她可没有表现出很爱祁骁,人设也一直是认钱不认人,祁骁应该不会爱上她才对。
对,肯定不会爱上她。
正在想入非非之际,她看到一个身影朝车窗跑来,正是钟虞心。
她这才注意到,祁骁为了多说两句话,几乎是在路上龟速行驶。
“砰砰”
钟虞心敲了敲车窗。
祁骁刹车,郁知吟解开安全带便下了车,她没想到钟虞心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来了呀?”
“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打电话也没接,我有点担心就来看看。”
郁知吟摸出手机,昨天忘记充电,后来在泳池边待着也没有充电的地儿就自动关机了。
“我没事,手机没电了而已。”
钟虞心看向她后面的车,即便没有看清开车人的长相,但这样的老式居民楼突然开进来这么一辆豪车,他也大概猜到了身份。
“车里的是你前夫吗?”
“嗯,我们谈点事情,谈完了送我回来。”说到这她想起什么似的,走到主驾的车窗边,“你怎么还不走?”
祁骁一只胳膊靠在车窗,抬眼看她:“关系撇得挺清。”
“小区不方便停车,你赶紧走吧。”
“还加上微信了,你们关系够可以的呀。”祁骁斜睨一眼,“他什么时候走?”
郁知吟没想到隔那么远他都听到钟虞心说发消息的事,这耳力绝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走你的。”
郁知吟话音未落,祁骁便开始解身上的安全带。
眼看车门要被推开,她连忙抵住:“你干嘛?”
蜉蝣撼树。
祁骁摇摇头,略一用力推开车门,顺便长臂捞过因惯性而踉跄的她。
站稳后的郁知吟揪着他的衬衫,低声道:“我警告你,不许乱说话。”
祁骁的眼底飞快闪过一抹笑,他抓住衬衫上的那只手,不让她再弄皱自己的衬衫,但也没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