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聂存不敢再说下去,陈迁朝天递了一个懂的都懂的眼神。
这些天陈迁将自己的活动轨迹和见过的人细细想了一遍,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还认识自己,并且与日寇有嫌疑,那么大抵只有党务调查处派来的人。
周副官?
他是警备司令的女婿,如果是日谍也不会这么麻烦,红党根本走不进警备司令部的大门。
徐兆麟?
此人虽然是个心肠歹毒的特务,又被自己揍了两顿,但心眼再小不至于当汉奸。
陈迁几乎可以断定就是李士群那个狗汉奸泄密的,自己早晚要手刃他。老天爷让自己没死,子弹从肋下穿过。
毛瑟步枪的威力很大,前面一个眼,后面一个洞,当时肠子都掉出来了。
肋骨断了一根,脾破裂大出血,其余内脏器官皆有损伤,还好警备司令部内有军医所,前往医院途中一路上及时输血,这才没有导致大出血死亡。
说话间,‘嘭’的一声,病房门被推开。
一位胖乎乎的女护士挎着脸:“想死是不是,想死直接跳下去,干嘛糟践自己,弄得病房内一股烟味臭烘烘。”
“王姐对不住、对不住。”
陈迁将手中香烟丢下踩灭,恶狠狠对聂存说:“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抽烟,抽死你算了。”
“我···”
聂存扭头对护士长凶神恶煞道:“滚!没看见正在说正事,外面人死了是吧,一个女人都拦不住?”
病房外,几个军谍股的特务莫名其妙挨顿骂,直接将火气发泄在护士长身上,嚣张蛮狠的将她退走,气的她七窍生烟。这里是特护病房,里面住的人没一个善茬,她惹不起只好气呼呼离开。
“把你身上的烟全部给老子交出来。”
“啊?”
聂存无奈照办:“长官,您怕那个女人干嘛?”
“艹!老子抽一根烟,她扎个针连扎三次都能扎错,感情不用你小子挨针扎是吧?”
一时间,聂存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咱们陈长官在这里算是遇见害怕的了。
忽然。
门外响起皮鞋踩踏地板的踢踏声,紧接着有人推门进来。
李齐五春风满面,看见陈迁后当即变化表情,显得极为心痛担忧。
“子升,无碍乎?”
陈迁顺手将烟盒揣进口袋,拄着拐杖走去:“五哥,些许小伤何劳五哥您亲自来,小弟我好得很,用不了几天就能出院参加工作。”
快步迎上去,李齐五小心翼翼扶住陈迁的胳膊:“子升啊!这时候就别硬撑着了,你身上的伤重的很,要不是救治及时,党国就要痛失一位好同志了。”
“小弟身有不便,不能行礼,还请五哥见谅。”
“繁琐之礼就不要顾了。”
李齐五打量陈迁,不禁鼻子一酸:“听闻噩耗,我与处长皆担忧不已,要不是公务在身,何时此刻才来探望与你。处长受领袖急命,不能看望你,特命我来此探望。”
“些许小伤,不碍事,何必耽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