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精芒一闪而过,罗毅宁抬头看向几人远去的方向:“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老爷,小人该说的不说,说了您别生气。”
“但说无妨。”
老黄小心翼翼说道:“您在沪上得罪的人太多了,还记得上次吴主任说你不顾工业救国的理念,执意上诉政府给予种粮户减免赋税,没几天咱们就被混混们堵在上班路上,车窗玻璃都被砸了。”
“一群只顾眼前利益之徒,我仗义执言有何过错,我一贯支持先总理工业救国的理念,只是再继续推广棉花种植,无异于是损害农户利益,未来会造成大量失地农户。”
“明哲保身最为紧要啊!”
罗毅宁固执的说:“我自有分寸,当年先总理发出扶农助工的口号响彻南北,这才多少年就忘记了?”
“小的只是个司机,您说这些我也不懂。”司机老黄弱弱的说。
······
临近夜晚,在这个没有娱乐的时代,唯一能做的就是早早睡去。
有老婆的搂着老婆,没老婆的坐在院子里望星星。
天气炎热,夜晚也难以入眠,加上蚊虫叮咬更是难眠。
在一户砖瓦房内,罗毅宁等人借住于当地保长家,对方也十分欢迎,毕竟一位市政府议员对于他来说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居住期间不仅每餐都有鱼肉,更是贴心的给每人床上都安装有纱帐,房内用艾草熏过,以此灭蚊。
司机老黄凑到窗台看向对面罗毅宁的房间,当看见他屋内还点着油灯,坐在桌前伏案书写,不由地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嘴里喃喃自语。
“先生啊~~~先生,实在是对不住了。我知道您是一个好人,但跟着您实在是没有油水可捞,其他老爷们的司机一个个出手阔绰,而我身上的衣服都打着补丁······”
暗暗等待对面房间熄灯,直至深夜十点多,俯首桌案的罗毅宁才熄灯休息。
见对面房间暗下,等待片刻后,司机老黄蹑手蹑脚走出房间。
月光华灿,整个大地如同铺上银白色的雪花,只有踩在地上的温热石子诉说着白昼时的炎热。
不远处的树林里闪烁一丝若有若无的灯光,司机老黄走过去。
“长官,是我。”
聂存关闭手电筒:“情况如何?”
“今天又有人来刺探情报,已经是第三批人,无论罗议员在何处他们都知道。小人暗中提示过罗议员,可他是个老学究不懂这些,一如既往的死硬。”老黄汇报道。
“你是说罗议员在何地他们都知道,而且会去亲自查看?”
“对,只不过罗议员和他的学生脑子太笨,只知道田里的稻子,根本不关心其他。”
聂存暗自思索,已经发现有其他特务系统的人在调查罗毅宁,而且村子里有他们的人时刻盯梢,会汇报关于罗毅宁的行踪。必须上报陈长官由他定夺,不然会被人捷足先登。
“你做的很不错,注意观察是谁出卖罗议员的行踪。”
老罗忙不迭点头:“明白,小人知道该怎么做。”
“很好,等事情结束,上面会给予你一大笔奖金,绝对会让你满意。”
“谢谢长官厚爱,小人绝不有负厚望!”
“回去吧,时间久了容易被怀疑。”
“好。”
转身走了两步,老罗不放心的回头问:“长官,你们不会为难罗议员是吧?
他是一个好人,又是一个农业专家,是真正为老百姓好的大老爷,每个月的俸禄只留一小部分,其余的都用来帮助乡下的老百姓,他还教村里的孩子写自己的名字。”
聂存挥挥手:“放心,我们只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你现在也看见了,有人想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