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则电报让陈迁大为震惊。
‘老板已抵沪’
老板当然是指戴春风,他已经抵达沪上,其中具有很多含义,初面意思为已经抵达,也可以解释为已经在沪上。戴春风抵达沪上,或许他早已经抵达,只不过现在才命人向陈迁发报告知。
陈迁抚摸长满胡茬的下巴,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警告自己针对巡捕房日捕股的示威行动,还是督促自己在闸北的工作,又或者是为了以示恩宠。或许都有,毫无疑问的是戴春风正在暗中窥视。
陈迁讨厌谜语人,特别是戴春风这个谜语人,总是让自己猜测。
有什么脏活累活直接说,别卖关子啊~~~
将电报内容和底稿全部销毁,陈迁拿起档案袋挥舞,想要赶走燃烧产生的气味。
直至傍晚。
刘策打来电话,告知人已经被侦缉队传唤至警厅进行调查,已经派车过来接陈迁。
拿上档案袋,陈迁走下楼。
在巷口处停着一辆警车,铜锁穿着一身警服站在一旁抽烟,看见陈迁后走到警车后面,打开车厢。
发动机启动,警车留下一阵劣质燃油燃烧过后的黑烟,扬长而去。
坐在车厢内,陈迁一伸手,对面的铜锁愣住。
“给我准备一套警服。”
“啊?”
铜锁愣了愣:“长官,这里没有,要不等到警局后我给您找一身?”
无奈,陈迁摇摇头止不住的叹气:“记住,以后凡是组织成员临时参与侦缉队的工作,一定要准备一套警服,知道吗?”
“是!小的知道了。”
也不知道当初刘策是从哪儿找到这几个蠢货,一想到铜锁在刘策的侦缉队里当差,陈迁便释然。还好不是在自己手里当差,不然早晚得患上高血压。
汽车一路疾驰,很快便抵达闸北警厅。
铜锁先是给陈迁找了一身警服,在车内换了衣服后,陈迁戴上警帽走出汽车。
此时已经夜幕,警厅内空空如也,只有门口有两个站岗执勤的警员。随着铜锁的脚步走向侦缉队办公区域,这里倒是灯火通明。
“队长在问询室,长官这边。”
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一栋砖瓦平房外,刘小东站在外面东张西望。
“迁哥儿,人在里面。”
“嗯。”
推门走进问询室。
空旷的屋内布置的极为简单,房子用木头从中间隔开,一侧是嫌犯睡觉的地方,另一侧是问询室,墙上挂着写有纪律文框,还写有‘自白悔过’诸如此类的大字报。
陈迁四处瞧了一眼,回头问向刘小东:“你哥呢?”
“小桃嫂子有了,我哥急着就回去了。”刘小东毫不隐瞒。
听了这话,陈迁深吸一口气,哭笑不得点点头。
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没刘策在这里,自己也能更好处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这个小桃是去年被常达绑架囚禁的女子,因为长的水灵被刘策收做二房,一直养在外面不敢带回家。
估计是见小桃有了,他准备回家跟老婆商量把人光明正大带回家。这时代,光明正大养个小的算不了什么,若是不要脸还可以称为“文人雅事”。
刘策在闸北也算是个人物,不养才奇怪,若是不贪不色,陈迁都怀疑他是红党。
嘚!找个时间去书寓逛逛,再去百乐门跳个舞,不然会被怀疑的。
将此事抛之脑后,陈迁先问询吴大胆。
······
铜锁和几个侦缉队警员合力,将吴大胆从看押室弄出来。
对方人高马大的,长期从事体力劳动,身子骨十分结实,要不是刘小东抡起警棍砸在对方腹部,还挺不好对付的。
将人反拧双臂铐住,就连双脚也拷上。
“你们要干什么,这是拘禁!”
“放开我。”吴大胆挣扎着说道。
陈迁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燃烧半截的香烟,眼神冷淡盯着他看。
“自己说,还是我问?”
吴大胆一脸不解:“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
见对方装傻,陈迁索性盯着他,也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