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君:“此人什么来历?”
唐一刀:“逍仇,门派不祥。不过...他施法用的是青云之术。”
“青云?”沈郎君脸色略显凝重:“青云门乃修仙正道之首,怎会出如此恶徒?他因何杀人?”
“听说...走火入魔。”
沈郎君闻言微微蹙起眉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抵在下巴,目光一直聚焦在远方的某个点上。
这个仇逍不简单,不仅一眼就能看出自己身中诅咒,还能明确说出诅咒的名字,若是他能解此咒.....
沈郎君眼睑微微眯起,又缓缓睁大,权衡利弊下,他沉声而道:“这个人本王要了。”
语后,大约过了一秒。
扑通,哐,一个响头:“主主.....主子!”
沈郎君垂下眸子:“你跪下做什么?”
那是死囚,周围都是抚仙司的官差,修为最次也得是个金丹,我一个凡人刀再快,也打不过那帮哔啊?
卑职办不到啊,办不到!
唐一刀满脸愁苦:“劫狱.....太...太难了!”
沈郎君:“本王要见他。”
哦,原来只是见他,唐一刀暗暗松了口气,心说:不过,那也难。
“见完后,再劫狱。”沈郎君又道。
唐一刀:“................”
沈郎君深深沉了口气:“你也知本王身中诅咒,每日以靠灵药压制,此事一旦泄露必然引起朝堂动荡,此去青云,能否解我身上恶咒犹未可知,这个逍仇无论有无化解之法,本王必须见他一面,你想办法在驿站拖住他们两天,万不可将人押送去了抚仙司,一旦去了抚仙司地牢,想捞人可就难了。”
沈郎君静静地看着他,神色平静。
唐一刀也静静地看着他,面色愁苦。
“一刀,你自幼便跟随本王,患难与共,相从至今,自懂事起,皇室纷争,骨肉相残,亲兄弟巴不得将我敲碎,啖肉吸髓。慈不掌兵,情不立事,我身在皇家,有时杀人之举实乃身不由己,被人中下巫蛊诅咒也在情理之中,此次巫蛊之案,再回首,宫廷内外再无我李彻亲信之人。”
沈郎君抬眸凝视一刻:“唯你而已。”
唐一刀眸子张得老大,一时间感动的想掉眼泪,眨眨又收了回去。
一抬眼看到远处的二楼,一人影背光而立,朦胧的灯火隐约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身材,正朝这边探头探脑。
“主子,那....他呢?”唐一刀指了指方小羊。
沈郎君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目光沉定一刻,沉吟而道:“咸鱼一条,不提也罢。”
唐一刀美得笑了:“请主子放.....放心,我唐唐唐.....”
沈郎君听得累,挥挥袖子:“去吧。”
高大的身影握着一把长刀,一点点消失在暗夜中。清风拂明月,夜色平静,该回去了。
沈郎君站起身,一向爱整洁的他,即便是没人在旁,也要紧紧领口的衣衫和下摆。
方小羊远远看他来了,在二楼露台就开始挥上了毛巾:“哥,快上来!”
沈郎君愣了一下,怎么看怎么别扭,感觉要踏入收精之地。
他走到客房楼梯处,弹了弹袖子上的灰尘,便拐上二楼。
“说完了?”
方小羊话音响起,他只穿了一条裤头,两条长腿撑着盈盈一握的腰肢,像个等得不耐烦的臭弟弟慵懒地倚在门页上。
沈郎君目光掠过一袭白嫩,在锁骨处定了一秒,微微凹陷的阴影处仿佛盛着一湾甘甜的清泉,若隐若现。
可能是口渴,沈郎君喉结微动,“嗯”了一声,继续往房里走。
“穿那么少,不冷吗?”
方小羊:“光着舒服,平常在家我连内裤都不穿。”说着,自己去拿脸盆和皂角。
沈郎君又忍不住回头往他小腹那看看,眸子里像藏了什么,亮晶晶的。
“够野的。”
??
“什么?”
方小羊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这跟野不野有什么关系?”
沈郎君坐去桌旁倒了杯茶,忘掉脑子里的闪出的动作画面,也忽略掉他的不满,目光扫视了房间一圈,这普房还算整洁。
忽然,他目光一落,定格在床榻上一床凌乱的被褥上,那被褥像被狗猥琐过,已经没地方下眼。
沈郎君眉头皱起:干什么了他?
“出门在外,以后床和自己都要规整一点。”
沈郎君说话不紧不慢,虽不满,但语气还算平和。
可落在方小羊耳朵里,怎么感觉怎么像在挑刺。
沈郎君本来就给他有一种不易亲近的疏离感,有洁癖,规规矩矩不苟言笑的,好,他这一来就开始挑三拣四,他已经对未来的合作一点期待都没了。
现在走还来的及吗?
“我本来想要去洗澡,等你半天也不回来,就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儿。”方小羊解释着。
“等我做什么?”沈郎君从旁的行礼里拿出一叠衣物递去:“我早就命人烧了热水,就在一楼的隔间,那里有人侍奉,你直接去就是了。”
“穿上,外面冷。”
方小羊接过衣物,全是雪白带金纹的锦料子,丝滑舒适,他习惯性地闻了闻上面的味道,一股皂角的清新味扑面而来,像大太阳下青草吐露的芬芳。
“好香啊,草的味道。”
沈郎君看着他的举动眸中闪烁,耳尖的红晕在一点点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