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瑛即答道:“挨了刘兆明一掌,负重伤,幸得主母夫人与飞鸢掌门合力治疗,性命已无忧,然精神恍惚,现于街中慢行寻孙,向皇宫而来。”
“已查实。昨夜刘兆明袭击宇文府,劫走宇文九孙,后宇文之孙于云水阁被无面劫走,疑似刘欲胁迫老将军,遭无面截胡,令老将军转攻杀刘。”
“刘兆明之死因为毒,下毒者不明,同疑无面所为。”
“末将请命,阏逢请战,为老将军夺回爱孙,为陛下诛伏无面。”
然后沉吟了片刻。
阿行天这方缓缓放下手中书,扭头望向早已半跪在金纱帘外的朱瑛:“区区无面,何须以阏逢迎击?”
朱瑛即答道:“无面身份不明,却与秦子关联颇深。日前渊献再战秦子,新添惨败。秦子负伤已不能战,击败渊献四人者,一为青衣枪客,二为孤鸿。”
“已查实,此孤鸿为上野孤鸿,十五年前陛下兵入上野,此孤鸿连斩我军七员先锋小将,后遁入山野与我阏逢有一面之缘,亦未能将其制服。”
“以孤鸿为鉴,连青衣,带秦子,末将以为,无面不可轻视。”
阿行天微微抬手。
凤榻旁的两名宫女马上转身。
一位蹲下来伺候双鞋,一位轻轻托住她的手扶着她起身,而边上的裴琳也已经捧来龙凤帝王袍。
“你认为,无面非是左卫假扮。”
“末将不敢断言。”
“讲。”
“遵命。末将认为,无面若是左卫假扮,则左相无能,仅以雕虫小技自寻死路。且末将深知左卫实力,花花架子,华而不实,难有奇袭富人谷的神效,故,左卫非无面。”
阿行天免了裴琳的合衣伺候,披上龙凤袍后便行出纱帘,挥了挥手让朱瑛起身。
然后领着往殿后行去。
边走,她边问:“上官府如何?”
朱瑛跟在后头,目不斜视的看着她的背影,说道:“上官府别无异动。赵书林整日于门前迎客,主母夫人整日于正堂会客,九殿下闺中待婚,府中上下经刘兆明一事后,欢闹依旧。”
行到殿外液池旁。
朱瑛刚好讲完。
阿行天负手立于池畔,往池中烟气渺渺,迷雾遮眼,却也挡不住她看清池底的小石子。
思量片刻后,她问道:“朕的好侄儿,可伤着了?”
朱瑛这回没能即答了,她抬眼看了下这位陛下的侧颜,犹豫一番才讲道:“上官全员,无伤。”
阿行天没有再说话。
轻轻一挥手,身后的朱瑛即告退离去。
与此同时,裴琳等宫女也识相的退回殿内。
阿行天独自站在池畔,目光微闪。
刘兆明的死早在她的预料中。
作为十大内卫,刘兆明近几年一直在御前伺候她,记着功却也忘了本,早已失了水准。
别说是在高手云集的上官府,便是在大街上,她也不认为刘兆明能成事。
只不过沦落到并为温柚之流,连叫韩家人露点马脚都做不到。
这就有点不应该了。
“无面。”
阿行天抬眼望了下天色,想的却是许久未见的韩昭,便突然有点厌了宫宴。
前两年招韩昭入宫也是在一场宫宴上。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韩小子直接就跑到她的龙凤椅边上,坐在她脚边抱着蹭。
哪怕现在也依旧有人拿出来说,耻笑韩氏帝王孙见到龙椅也傻不愣登的全无感觉,何止低能,简直无能。
殊不知如今天下敢抱她阿行天的男人,就只有‘无能’的韩昭。
说是无能。
可无能又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如今刘兆明也败了。
且上官全员无伤。
全员无伤,即韩家人也无伤,那么用的就是其他人。
“无面。”
阿行天再次呢喃复述,目光亦愈发的深远,微扬的嘴角也为她这一张不老容颜平添一分愉悦笑意。
她隐约能感觉到,韩昭就快藏不住了。
想着,不禁也好奇这位人小鬼大的帝王孙长大没有,同时也念起了许久未见的王凌烟。
慢慢的,她轻轻的吁了口气。
愈发好奇明日的上官之行。刚好这时,后方行来一位身材高挑的妃子,不等人行礼拜见,她一抄便将这位妃子抓到怀里,同时身形一闪,抱着人坐到池心亭中。
然后借其双手,行练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