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2)

    54.

    陌归尘不知自己是何时睡过去,也不知自己醒来时是什么时分,只知自己身上很是清爽,衣裳也被换了身新的,整整齐齐。

    与风月话本里那些一夜过后,骨头缝冒酸水,或是什么被车轱辘子碾压过似的诸如此类的状况全然不同。

    自己整个身子轻盈不少。

    更像是灵异志怪话本里那些专门吸人阳气的妖精一般,得了不少滋润。

    “醒了?”

    有人问。

    陌归尘轻嗯声,慢腾腾撑起身子,指端触碰到榻边人手指那刻,竟条件反射地缩回来了。

    师尊许是被他这奇怪反应逗到,轻笑问:“怎么了?”

    他揉揉滚烫的眉心:“没、没什么。”只是这几十年,他还是在那样的夜,才如此真实感受到师尊指尖的温度。

    而且,那么的灵活,奇怪的画面再度闪过,历历在目,叫人颈脖止不住地烧起来。

    ……

    平日里又倔又冷的人,此刻,如被抚软盔甲的刺猬,柔软、发烫,露出绵白的肚皮,任人鱼肉。

    龙凤红烛昏罗帐。

    幽幽火光圈住一隅,在床铺上化出一片淡淡暖意。

    素白修长的指抵在橘光下。

    五指一点一点蜷缩、收拢,直绷出淡淡的青筋,最后深深揪住衾被,发颤发抖。

那人半逼半诱,哄着他喊了许多称呼,到底还想听什么呢?陌归尘把所能想的都想了一遍。

    某些荒诞的画面,如水流般,连绵不绝涌出。

    他忽然想到那个摄政王强取豪夺新帝的话本:

    【“太子殿下刚登基,就急不可耐清君侧?可真是个小没良心。”

    【那夜的龙榻,幔帐浮荡,流苏摇颤,红烛高燃,旖旎淫|糜的气息逐渐弥漫整个室内。

    【太子殿下失焦的眸,浸满迷蒙的水迹,残破的嗓音终在一声“梓童哥哥”,得了短暂的停歇。】

    陌归尘神智昏沉,几乎是脱口而出同一个称呼,也迎来另一番突破他认知的回礼。

    他实在无以想象,那样温柔恬淡的高岭之花,顶着张端方雅淡的脸,行这般隐秘又刺激,还羞人的事。

    他下意识拢腿:“等、等一下。”

    “我们这样,很奇怪。”陌归尘紧绷着手肘撑在床铺,另一只掌搭上自家师尊肩头,便要借力往后缩。

    那人浅浅笑了笑。

    话音温温沉沉的,落在昏幽的夜,含糊而挠人。

    而后,师尊手心握上他膝弯,往两侧挪开,音色恢复些许平静,却含着点蛊惑:“不怪。

    “会舒服的。”

    那人大抵也在念着什么,突然给自己变出对软绒绒的鼠耳,抓住他的手就往上蹭,讨他欢心似的,陌归尘确有被哄到,懵懵懂懂去玩师尊的鼠耳。

    愣神的功夫,舌|尖的温度,猝不及防钻|进来,什么也瞧不见的人,感官极度敏锐,那一瞬带来的快意,仿佛能被无限拉长,叫人浑身打出个激灵。

    摔进被子里。

……

    几乎同一瞬间,陌归尘也倏然摔出回忆。

    大抵是见他莫名应激一般打了个寒颤,师尊的指背碰来他脖子,探了探,问:“不舒服?”

    师尊指尖的温度,传来肌肤,魔尊大人刷地腾起身子,腿下却莫名一软:“没。”

    师尊适时扶来,顺势带着他,再一次运起昨夜教过的术诀:“可有记住心法要领?未及时消化的,多掐几遍诀。”

    自昨夜过后,陌归尘明显感觉体内的修为涨回些许,也难以预料,师尊留下的元阳竟会自动转化成修为。

    且比他自己吸纳天地灵气或者堆砌灵丹妙药转化的,要精炼纯粹百倍。

    犹如为他量身定制那般,完美契合进骨血。

    陌归尘:“你是炉鼎之躯?”

    师尊没直面回答,只道:“你若不介意,为师自然愿意当你的炉鼎。”

    陌归尘听懂了,不是。

    他撇头:“是我体制特殊?”

    师尊淡笑松口:“是为师特殊。”

    陌归尘还依偎在自家师尊胸膛,双手攥住对方腰侧布料,昂起头,神情难辨喜怒:“师尊是为帮我重塑修为,才主动献身?”

    修为全无,若是强行镀修为必遭反噬,轻则经脉受损,重则爆体而亡。

    而他的经脉已经受损过一次,若是再受损,怕是要彻底沦为无法修炼的废人了。

    而双修,无疑是最有效亦是最温和的恢复修为的法子。

    “所以,是么?”

他又按捺不住问了一遍。

    片刻的沉寂后,那人揽住他肩膀正正身子,慢条斯理挑起他发梢,在发尾落下个浅吻:“不动情的元阳,没这般效果。”

    “哦。”

    陌归尘闷闷不乐点头,抬眸的瞬间,已恢复往日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

    这才出房门,婢女也匆匆跑来迎他:“尊主,今日朝会,都在等您。”

    *

    九幽魔殿。

    鎏金宝座上的银发青年,一袭红衣,面无表情,支颐而坐。

    初始只是些琐碎事,循例禀告,直至一名妖族族长颇为气愤站出来:“仙门那群鼠辈,着实可恨!什么脏水都往咱们头上泼!”

    而后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合欢宗附近闹鬼,也能赖到咱们魔界头上!”

    “就是!咱们魔界哪来的鬼!尊主,请允属下领兵,踏平仙门,决计不能让这群宵小踩到咱们头上来!”

    ……

    底下人愈渐群情激昂,你一言我一语争得脸红脖子粗。

    陌归尘听了半天,冷淡道:“本尊自有分寸。”

    至此,众人方醒觉,自家尊主似乎心情不悦,便也十分有眼力见儿收口,生怕惹这位主儿不快,而人头落地。

    要知这位主儿当年哪怕是重伤,也能一人屠城,更是以一己之力制衡魔界八大家族,谁敢惹这位祖宗呀,除非嫌命长。

群臣散去。

    殿下霎时便只剩下二人。

    二竹弋正要离去。

    忽然被喊住:“左护法。”

    他回头,只看到陌归尘侧颜陷进烛光,时明时灭,衬得人虚虚实实的。

    “殿下有何吩咐?”

    那人托腮撑头,五官固然明艳秾丽,但不说话时,却是冷淡疏离得紧,看起来很不近人情:“为什么喊我殿下?”

    二竹弋敛眸,微笑:“殿下还在意这等虚名?那我换个称呼?”

    陌归尘掸掸衣摆起身:“问问而已,你慌什么?”

    二竹弋:“殿下这是打算出一趟魔界?”

    陌归尘神情漠然:“仙门的事,跟我魔界何干?”

    后道:“那老东西死了没?”

    二竹弋:“正在好转,再养些时日,应该就痊愈了。”

    “凶煞都毒不死,真命大。”

    听着这话,二竹弋垂眸低笑,意有所指:“华掌门哪是命大,他是运气好,遇上贵人了。”

    陌归尘冷眼瞥人:“你话很多”便走了。

    *

    魔界,某处崖边。

树下,正立着块无字碑。

    陌归尘抬手立在碑前,遮挡着日光,放下壶好酒,自顾自斟了两杯酒,席地而坐。

    闷头饮完酒的人,捡起根树枝,循着记忆,在灰黄土面涂涂画画,来来去去却是同一个符号。

    半晌后,陌归尘笑了。

    他丢掉树枝,拍拍手起身,魔界后山景致秀丽,与浮华派一般无二,都是那样的大好风光迷人眼。

    一直都没变。

    一直都那么美好。

    *

    离开崖边,陌归尘回到处理公务的侧殿。

    殿内。

    案面正摆放着碗温热的羹汤,师尊也坐在鎏金椅上,应该是在等他。

    陌归尘诧异挑眉,却也顺其自然地往师尊身侧坐下,拿过本奏本,翻开,指腹压上去,盲摸着里面的内容。

    师尊指尖碰到他腰腹,温温凉凉的:“还难受么?”

    接触的刹那,眼前清明一片,魔尊大人一目十行浏览完奏折,全然忘掉自己昨夜模样,低着眸挺了挺腰身:“也就那样。”

    他沾着朱砂边写批语边回:“再接再厉吧。”

    片刻后,又自言自语嘀咕声:“会怀么?”

    身后人低笑,拿出方帕子去抹他不小心弄出桌面的朱砂:“你想要?”

陌归尘哑然,定住手,攥实拳头紧了紧笔杆,恼嗔:“谁要跟你生孩子啊,痴心妄想。”

    而后先发制人道:“闭嘴,吵死了。”

    身后人拿过羹汤:“喝一点?”并且很自觉舀起一勺,送到他唇边:“不烫的。”

    陌归尘低低嗯了声,嗓音轻而飘忽,不细听都不知这人有说话。

    他顺从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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