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不如马车舒服,而且村户人家的驴车并不是必需品,这辆驴车平时主要是托运重物,连篷子都没有。
即便如此,温惜惜还是舒了口气。她行路这么久,只觉得两条腿不是自己的,脚也磨出了水泡。大概是好日子过久了,辛苦的日子才一日,就过不惯了。
到了县城,天色已经擦黑了。
里正说道:“晚上县城城门会关,我还得赶回去,太晚不便赶路,我就不送你们进去了。”
初淮与温惜惜二人,自然又是感谢一番,与里正道别,这才进入县城。
见温惜惜一瘸一拐,初淮问:“你这是受伤了吗?”
“你……没事吗?”温惜惜很好奇,初淮身体差,走了这么远,他竟然跟没事人一样。
大概是没有华服的束缚,初淮也不像之前那样显得高不可攀,眉宇间带着笑意:“今日饮过你的血,我自是好多了。”
这话很有些暧昧,纵然温惜惜觉得自己是个面皮厚的人,还是不由得红了耳根。
初淮解释:“我是习武之人,因身体缘故,除非病痛之时,不然日日行走不能懈怠,今日虽辛苦,却也不会受伤。”
说罢,刚好路过一个要打烊的药铺,初淮进去买了些药膏等。
“一会去了客栈,你将药涂抹上,能缓解疼痛。”
温惜惜接过,更不好意思了,他从前那样冷冰的一个人,没想到今日这般细心。
对比街上的冷清,客栈里还算是热闹一点。初淮要了两间相邻的上房,又要了饭食热水。
伙计原本见二人衣着太差了——他惯常是先敬罗衣后敬人,并没有什么好脸色,还打算给了牌子让他们去大通铺休息,没想到上来就拿了一锭银子,要了两间上房,可把伙计给高兴坏了。
“好,客官楼上请。”
伙计絮絮叨叨。
“咱们这儿什么都有,二位客官要什么,只管吩咐一声。瞧着客官面生,是外地来的吧?若有什么不妥当的,都可以与小人说。”
这下,他不觉得两个人普通了,瞧瞧这气派就不一样,而且这女子生得貌美如花,头发乌黑面容雪白,怎可能是农家养出来的姑娘?那男人虽然太过瘦削,但瞧着也不是一般人。
他可真该死,就看着二人穿得差了些,以为不是贵客呢。
初淮便说:“这附近有成衣铺子?”
“有是有,但是今儿已经关门了,不如明儿一早……”伙计是个会看事的,点头哈腰感觉到男人不高兴,忙又说,“但小人的掌柜与成衣铺的掌柜是熟人,一会儿小人便去喊门!”
初淮“嗯”了声,将一个玉佩扔到伙计怀中:“出门没带多少钱,这个赏你了。”
伙计便是再不识货,光是摸一摸,就知道那玉佩的价值,怕是他这辈子都挣不到。
初淮又道:“我妹妹受了伤,可能要在这儿住上几日。”
“好好好,客官只管住便是,小人这几日只听二位客官的差遣。”
前面往这边过来三个男人,一边下楼一边说话。
“通州城那边出了事,你可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