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得很快。
温惜惜忍着身上的剧痛爬起来,四处观望着。不管有没有用,高热需要喝水,大量的水,她都干渴得不行,瞧初淮那憔悴的样子,一定更缺水。
找到水,其他的另外再说吧。
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一条小溪,是从山上下来的。温惜惜大喜过望,好在是秋季又有溪流,取水不难,路边还有野果可以充饥,能保证基本的生存。
寻了一片无毒的大树叶,在小溪中洗干净,折一折便可以取水,捧着水回到初淮身边,一点一点喂下去。但初淮昏迷不醒,无法吞咽,这么将水都喂完了,也没喂进去多少。
温惜惜也不气馁,水不能断,能喂进去一点都是好的。她摘了些果子回到溪边,简单洗漱又将果子都洗净,自己吃了些,保持一点体力,便将剩下的果子用裙摆兜好,又捧了一片叶子的水回去,都放在初淮身边。
见初淮虽没有苏醒的迹象,却也没有更虚弱的样子,她靠在旁边一棵树下眯了一会儿。
一夜折腾,又受了惊吓,她实在有些疲累。但并不敢熟睡,山中或许会有猛兽,即便没有,担心有毒虫一类的。
先睡一会儿,旁的等清醒了再考量。
等温惜惜再醒来,一切依旧,只是天光大亮。并没有过多久,温惜惜去看初淮。
他的身上更烫了,整个人如同火烧一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再烧下去,人都要烧坏了。
温惜惜起身一阵眩晕,缓了缓喝了水,这才去寻草药。寻了两种退烧的药,找了合适的木棍石板,捣碎了喂给初淮,只是他水只是勉强能喝一点,药汁更没办法了。
怎么办?总不能这么看着他死吧?
她猛然想起洛白的话。
他说:爷是中了毒,目前无解,但之前发现,小姐您的血似乎有用,所以……
虽不知为何,但她的血的确对他有用。
温惜惜没有犹豫,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将右手手腕割破,放在初淮的嘴唇上面。
初淮昏迷不醒,喂水喂药都很难,但感受到那熟悉的血腥,他竟不自觉用力吸吮起来。
他并不嗜血,只是身体好像在告诉他,他需要这样的血。
许是血液太过浓稠,初淮并没有吸食多少就停下了,还是没有醒。但也不知为何,温惜惜就觉得他好多了。
给自己做了简单的包扎,温惜惜抓着果子大口吃起来——不是饿了,而是失血这样多,她得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还得思考后面的事情,只希望初淮能早点,醒过来。
现在她能做的,是再去弄点野果野菜给两人充饥,保证基本的生存活下去,才会有希望。
温惜惜起身一阵眩晕,她也没有在意,勉强站了站,往果树那边去了。那棵树上是秋柿子,大而且喜人,有一些被鸟啄食,另一些完好无损。
不过下方的果子不多,若是能爬到树上去,那上面的果子才是又大又圆,定然好吃。
温惜惜伸手去摘果子,听闻一阵沙沙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树干上有东西蠕动。
是蛇,一条小腿粗的蛇盘旋在那儿,应是被温惜惜惊动苏醒,正蜿蜒往上爬。它爬得极快,明显是冲着温惜惜而来。
温惜惜目瞪口呆,想起十五岁那年,她被毒蛇咬了的场景,只觉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