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瑾拿到牡丹屏兴冲冲的就回府了,等让人将屏风又仔细擦拭一番,到了下午便一路向皇宫方向走去。
随从跟在萧成瑾身边,喜滋滋道:“这屏风可真是漂亮,若是皇后娘娘看见了,定会喜欢。”
萧成瑾:“当然。”
萧成瑾便是景朝二皇子,当今圣上明德帝后宫只有皇后一人,俩人共育有五位子女。
皇长子萧成瑜早已立为太子,皇次子为萧成瑾也被封为贤王,三公主萧微芷为盛昭公主,四公主萧微芊和五皇子萧成璜为双生子,今年只有五岁。
萧成瑾一路来到皇后的宫中,就看见母后正在侍弄花草,三妹正站在旁边帮忙,两个小的在旁边争着要母后夸奖了,几个宫女正紧张是否要拉开。
萧成瑾正要说话,便有人进来通传,说是陛下议事结束,和太子一起过来用饭。
皇后轻轻放下手上的东西,转身便看见二儿子站在屋内,旁边还立着一面盖着布的屏风,笑道:“怎的来了也不吱声。”然后又指了指,“你这又是弄了什么新奇玩意。”
萧微芷也转过身,她看见二哥嘴角上得意的笑,便好奇的走过去。
“你是什么?”
“好东西。”
萧微芷:“看着就是一面屏风而已,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见识了。”
萧成瑾:“你懂什么,你就知道收集套图,你还没有审美呢。”
萧微芷:“你,我的套图都是出自名家之手,你才是什么都不懂!”
萧成瑾没有理她,对着皇后说道:“母后,我可是淘到宝贝了!”
皇后乐奚看见俩人斗嘴有趣,又见萧成瑾笑的高兴,便递了一张湿帕子给他,声音柔和道:“一天天就知道出去玩。”
正说着话,皇帝萧先同和太子就进来了。
太子萧成瑜不悦:“你又跑出去玩了?”
萧成瑾:“我也不算玩,我手头事都做好了,才去瞧瞧的。”
太子:“前几日我让你将东源物价汇总交上来,你可现在都没交呢。”
萧成瑾急忙道:“我出去就是为了这件事,不仅东源,我还去了其他三市。”
太子看着他:“你最好是,可别说大话。”
明德帝看着萧成瑾,一拍他的后背,“成瑜说的在理,你不可贪玩,好好做事。”
萧成瑾嬉笑,“父皇偏爱大哥,哪里能看见我做事。”
明德帝坐在皇后身边,“你这小子,当心你大哥揍你。”
太子:“对,父皇确实偏爱我,我从父皇那里学到的拳脚功夫,你要不要看。”
“不看不看了。”萧成瑾转而道,“大家别说我了,先看看宝贝再说。”
皇后走过去,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啊,一进来就说。”
萧成瑾一掀上面的软布,然后大家便看见了牡丹屏的真貌。
如萧成瑾预料的一般,她母后尤为喜欢这幅牡丹屏,皇后素来喜欢伺弄花草,看见绣出来的牡丹竟也这样漂亮,她一双玉手抚着花瓣摸了上去,“真是精妙。”
明德帝也赞赏有加,“绣品也能做到这般,实属难得。”
太子也不断点头:“我也从未见过这般珍品。”
明德帝:“老二,这是哪里买的,可知绣娘是何人,她若愿意,可以请到宫中做皇家绣师。”
萧成瑾:“父皇也觉得好是不是,这是东源新开的店,叫锦绣阁,我明日再去询问。”
皇后乐奚:“万不可以身份压人。”
萧成瑾:“是,我会办好差事的。”
明德帝看着牡丹屏,感慨道:“我大景能有此人才,真是大景之幸!”
等晚饭结束,几位皇子公主便纷纷离开了,太子还要回去忙公务,萧成瑾一直紧随其后。
萧成瑜看着二弟跟着自己后面,他想到牡丹屏确实不错,便寻思夸他几句,他话还没说出来,便听后面那人理直气壮的开口。
“大哥,再给我些银钱!”
太子咬牙切齿道:“前几天还说是借的。”
萧成瑾的表情在黑夜也能瞅的清,一幅“你好计较”的样子,“何必在意这些细节。”
“刚借你的一千两呢?”太子问他,将借字咬的格外重。
萧成瑾脸上表情又换为“你这都不知道”,便大喇喇的跟太子解释,“没啦,刚买了牡丹屏花光了,再给我拿点。”
太子:“我听子臻说,在民间欠钱的才是大爷,难道现在这世道变了,借钱的也能这么横了吗?”
萧成瑾根本不在意他哥说什么,只是扬着头等他哥妥协。
行吧。
萧成瑜拿自己的弟弟无奈,最后只能带他去了东宫,取了银子以后,萧成瑾马上高兴的揣到怀里,他看见桌上大理寺的公文,“对了,霍大哥最近是不是不在京城,又忙什么案子呢?”
太子翻开折子:“几天前,京城黄员外被人状告到梁州府,说其杀害友人杜鹏一家,且有人证物证。此事案情重大梁州府便上交给了大理寺,在审案过程中发现证据不足,需要去杜鹏老家交州,子臻就带人去了。”
萧成瑾想了想,“黄员外这件事情我倒是听说了,我听说黄家只有一个女儿,现在正到处为他父亲奔走呢。”
太子:“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此案未结,案情还有待明晰,只能是苦了她了,要为父忧心。”
“放心吧,是非真假肯定很快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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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杜鹏交州的亲眷说他回乡过年时曾深夜出去过一次,凌晨方归,问他做什么去了,他便说莫要瞎打听,会不会跟他被害一案有关啊。
霍子臻:“但黄员外并没有去过交州,他身边的好友呢,有谁跟交州有联系。”
赵飞:“属下回去便派人查一下。”他又道:“大人,黄员外真的会因为跟杜鹏吃酒争吵,就会动杀心吗?”
霍子臻:“人心难测,所以要看证据。”
赵飞摇摇头:“我接触过黄员外,他不像那种人。”
霍子臻没接他的话,而是问起另一件事:“杜鹏弟弟年节那日在哪里?”
赵飞:“说是没在交州,他留在梁州看店,那几日生意好,兄弟俩便留下一个看店。”
霍子臻想了想,“这个不好撒谎,只要问一下店伙计便能知晓,但他弟弟在他哥被害当晚也没去他家赴宴,他又说不清自己去哪里,第二天一早又赶去庄子发现他哥出事了。”
赵飞:“大人是觉得他弟有问题,他说不清自己去哪这件事确实有些奇怪,但大家都说他们兄弟感情好啊。”
霍子臻:“杜鹏的弟弟和黄员外关系查到了吗?”
赵飞:“他儿子求娶过黄员外女儿,但黄员外没同意,不过黄员外女儿确实天生丽质,很多人都求娶过。”
然后赵飞又猛地一拍大腿,“我想起来,杜鹏他大儿子也去跟黄员外求亲,不过他儿子没求成以后俩家当时闹得挺不愉快的。”
霍子臻:“杜鹏脾气暴躁,容易跟人口角,他的性格与人结仇最易。”
赵飞:“大人,啥意思啊?”
霍子臻:“我在想,凶手是因为这点,还是利用这点。”
赵飞:“啊?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