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瞥了一眼走到身边王体乾,微微的撇了撇嘴角,而后猛地站起身子,径直来到土台的边缘。视线慢慢扫过土台下正卖力训练的数万净军士卒,这才向一旁身穿铠甲的军将轻轻一挥手,那名军将连忙俯首接令。
随即,土台上旗帜摇动,鼓号震天。台下军卒随着旗号,游走如龙。
魏忠贤站在台边,用余光看着来到身边的王体乾,大声说道:“老王,你看杂家的净军,操练的如何?”
王体乾用手挡着飞向口鼻尘土,眯着眼睛说道:“千岁操练有方,气势惊人。”
“哼哼。”魏忠贤冷笑了几声。猛地一挥手,身后旗帜纷飞。面前那几万人,纷纷的收住各自的动作。随后,犹如收割后的田地似的跪倒在地大声呼喝,‘祝厂公!洪福齐天!’声震天地。
魏忠贤放声大笑,随后高叫一声“赏!”,随即又是一阵欢呼从台下传出。
魏忠贤仰着头站在台边,半晌之后才轻轻的挥了挥手,台下的军队便在各自军将的带领下慢慢散去。
魏忠贤就站在台边看这那些士卒,直到那些士卒完全离开校场,他才转身走回台子正中的那杆大纛之下。他端起帅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王体乾说道:“老王,你他娘的不在司礼监盯着,跑这儿来干什么?”
王体乾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灰土,笑了笑说道:“千岁,您这两日都在南海子操练军队,连京城都不回,我过来探望探望也是应该的。”
“哼。”魏忠贤哼了一声,“你就是来看看的?”
王体乾四下看了看,说道:“千岁,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您看。。。。。。”
魏忠贤撇着嘴想了想,才微微点点头。
不久之后,魏忠贤和王体乾在一间宽大的房间中坐了下来。此处就是魏忠贤平日操练净军后休息之处。小太监给二人端上香茶,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间中便只剩魏忠贤也王体乾两人。
王体乾端起茶盏,轻轻的喝了一口,“千岁这两天不回京城,可是因为有什么心事?”
魏忠贤盯着王体乾说道:“老王,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呵呵,千岁,是因京中的那个传言?”
“嘿。年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以前看着那朱由检只是深沉阴险,没想到竟然还有着一肚子阴谋诡计。哼,要不是崔呈秀和田尔耕胆子太小,又如何会有这些麻烦。”魏忠贤说着,用力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
王体乾抬了抬眼皮慢慢的说道:“千岁,您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魏忠贤微微眯了眯眼睛,站起身在屋中走了几步说道:“杂家虽然只是他朱家的一条狗,可以听话咬人,可以看家护院。可是,要还想着剥皮拆骨,熬胶沤肥,那就不能怪杂家反口咬人了!”
王体乾的双眉微微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