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不能让李昭染指!
蜀中汉中若是连成一体,其势怕不可制约了。
他摸着颌上胡须想了想,道:“李昭平成都之乱,擒剑阁叛贼,安定社稷有功。赐李昭仪同三司!
“令自募兵于蜀中,令巴蜀、越嶲、牂柯、明阳、黔安等郡兵俱受其节制。”
想到这里,他顿了顿,补充道:“令李昭,假益州行台。”
宦官抬头顿了顿,随后落笔记下。
宦官写罢,自去润色拟制,杨广却已无心政事。世上庸人太多,能臣干臣太少,他扶了李昭一把,已自觉做了太多,深感疲惫。
嗯……该休息休息了……
王世充敬献的民间美女颇有韵味,尤其是那几个江淮女子,今夜且招几人一同饮酒赏曲,稍作慰藉。
朕,为了这大隋江山社稷,操劳太过了……
九月,陇西金城府却已秋风阵阵,寒意浓浓。
夜,薛府大厅,鞠氏拥着貂裘正在训诫两个儿子,而薛仁杲、薛仁越虽未顶嘴却都显得有些不服,只是敬畏母亲,不肯吭声。
鞠氏见两个儿子如此对她,愈发气闷,终于等到丈夫薛举回家,她立时向丈夫抱怨。
“阿郎,你得管教管教两个儿子了。
“你外出交际应酬,结交各路朋友也就罢了。可他们两个居然也学着你去各处交游,家中钱粮就只这些,都是阿耶当初赚下的。
“如何经得起三人这般花用?”
鞠氏一一将两儿子近期花费的钱财报出,仅是数了月余,花费却已过了万钱,还都是肉好。
薛举听闻未置可否,他刚刚交游归来,一身酒气。轻轻抬手,早已恭候在旁的妾室连忙凑上前,一左一右将薛举扶住。
鞠氏见了撇撇嘴,却秉承家中大妇气量,没有尖酸的说些什么。
薛举揽着两个妾室的肩膀,大咧咧的走入厅堂,随后大马金刀自上首胡凳上坐下。
见了自家父亲,两个儿子便不敢再执拗,匆忙行了礼,道:“见过大人。”
“跪下!”薛举淡然吩咐,薛仁越两人对视一眼,不敢抗拒,连忙跪倒。
薛举推开妾身,由着两人替他捏着肩膀。他一身肌肉虬结,两妾室几乎是在使出吃奶的力气,好歹算是能让薛举感受到来自肩背处的力道。
他眯着眼睛,对两儿子道:“让你们跪下,是训你们不尊母亲。但结交豪杰这事没有做错,只是日后不要这么大张旗鼓。
“金城令毕竟还在看着,需低调一些。”
鞠氏闻言叫苦道:“阿郎,怎可……”
“妇人之见!莫误了我父子大事!”薛举沉声训斥,鞠氏心有不甘,可再也不敢开口。
他说完话便闭上眼睛,只是享受着妾室的揉捏,两个儿子外加妻子不敢言动,只是保持着安静,等待他的示下。
许久,薛举睁开眼,对两个儿子道:“皇帝,去扬州了……”
薛仁杲闻言惊喜,他连忙问道:“大人!可是应了那谶语,‘皇后绕扬州、婉转花园里’?”
薛举哼了一声,抬了手,妾室立刻停了动作,随后悄声退下。鞠氏眼见丈夫瞥了她一眼,也不敢再留,瞪了两个儿子一眼,也即退下。
薛举站起身,如一头直立的黑熊,嘿嘿笑了一声。
他看着两个儿子,沉声道:“这天下姓杨了许久,谁说就一定要姓李?你们两个且做好准备,这些时日,且继续做做这大隋的忠臣。
“为父料想,不多时日,便该有机会了。
“当年刘季也不过一届亭长,一样得了天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那至尊位子……你我父子,为何不可坐坐?”
薛仁杲、薛仁越两人大喜,熊熊欲望之火开始不断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