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水问道:“沈少侠,你把门主的遗体葬在何处了?”
“没葬。”沈天动道:“师兄临终前嘱咐我给他准备了一艘小船,说什么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各位若想祭拜,可往东海一行。”
石水拱手道:“多谢。”
纪汉佛道:“乔女侠身体不适,此地不宜久留,余下的事情出去再说也不迟。”
“等等。”范闲忽然摸着下巴思索道:“这事不对劲,十分里有一百二十分的不对劲。”
白江鹑错愕道:“范公子言下何意?”
范闲道:“请问诸位,李门主的武功比起笛飞声如何?”
石水脱口而出:“只高不低。”
“问题就在这里。”范闲打了个响指:“笛飞声的武功不如李门主却还活着,那为什么李门主反而短短三个月就伤重不治了呢?”
闻听此言,云彼丘脸色微变。
“对呀!”石水恍然大悟:“门主的扬州慢至精至纯,独步武林。纵然笛飞声能伤他,也决不至于把命都给丢了,此事确实可疑。”
她看向沈天动,肃然道:“沈少侠,门主死前可有异状?”
“这也正是我留下来的原因。”沈天动道:“我遇到师兄的时候他不但经脉尽断,功力全失,更时常口吐黑血,还非常怕冷。”
“黑血。”范闲脸色凝重道:“这是中毒之象啊,还怕冷,那定是极其阴寒的剧毒。”
“消人内力,毒性阴寒。”乔婉娩本就已欺霜赛雪的玉容变得更加苍白,颤声道:“莫、莫非是碧茶之毒?”
“什么!”石水花容惊变。
肖紫矜也难以置信的变了脸色,失声道:“怎么可能?”
范闲道:“以李门主的身份和武功,寻常人想要害他可谓难逾登天。所以能给他下毒的人,必定是身边的亲信。你说对吗,云院主?”他猛然转头,目光凌厉如刀。
石水,肖紫矜,乔婉娩大吃一惊,旋即纷纷看向云彼丘,只见他眼神慌张,面无血色,身体微微发抖,额头上沁满了细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