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卓然从通风管道出来后,余砚棋趁其他人都不注意朝他比了一个数字八的手势,手背冲人,食指朝下,并把食指往上勾了一下。
看到这手势,一幕幕回忆在脑海中翻涌。
“你们可以自己设计手势,作为暗号,紧急时刻管大用。”
“就这个吧,这个是进攻。”
“那这个是撤退。”
“操这手势真他妈丑。”
“诶,你们还记不记得这个?”段初淮比了一个数字八的手势,手背冲人,食指朝下,并把食指往上勾了一下。
李知意反应了一下:“我靠,记得。”
“这是什么?”林修远问。
邵卓然解释道:“诶诶诶,我发明的,这个手势叫作装死!”
“装死?什么傻逼手势。”
“谁特么没事装死。”
“乐死,能用上我吃一个月屎。”
“我吃俩月的。”
……
“诶,死是我装的,但疼真不是装的,”邵卓然拿起脱下的防弹衣找到了余砚棋射的那个弹孔,“是真疼,你看看这洞都多深了?”
“所以段初淮和余砚棋你俩什么时候吃屎?”李知意抱着胳膊看着他俩。
“先别屎不屎的了,冠军,你解释解释吧总得,你知道你不在那几天我们初淮都因为你难过成什么样了吗?”邵卓然愤愤不平道。
“就是,都没个人样了,他做梦都在喊你的名字。”
“他每天痛哭流涕,看不见你嚷嚷着要上吊呢!”
“我看着都心疼啊。”
“……”段初淮清了清嗓子,“差不多得了啊。”
几个人立刻打住。
余砚棋一直看着段初淮,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怎么了?”段初淮问。
“没事,”余砚棋摇摇头,眼眶有些湿润,“好久没看见你了。”
邵卓然:“哎呦,我呢?看见我了吗?”
陆屿琛:“说的跟天天见我一样。”
李知意:“第一次见有人把两天定义成好久的。”
段初淮啧了一声:“别贫。”
几人立刻住嘴。
段初淮捏捏余砚棋的手:“任务结束之后回去好好歇着。”
余砚棋点点头:“嗯。”
余砚棋突然回想起贺川城做唇语分析的那天晚上。
队友们都在宿舍休息,贺川城把他单独叫了出来。
“其实这段监控还有后半部分内容,我觉得你需要看一下。”贺川城说。
画面里,女人摘掉帽子,朝监控甜甜地笑了笑。
她的嘴型在说。
哥哥,我想你了。
余砚棋的猜测得到证实。
对真相三年的追逐,在此刻全部沦为泡影。
他本以为他会歇斯底里,但他没有,他出奇得镇定。
“是有特殊的任务要给我?”发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贺川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你去联系余冉峤,她一定会说服你加入Govern,你假意投敌,为LAP传递情报,顺便揪出YT小队里真正的卧底。”
余砚棋笑了:“不怀疑我是卧底了?”
贺川城看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这段录像给你看,为什么要交给你这样的任务么?”
余砚棋顺着他的话:“嗯,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贺川城说。
余砚棋面无表情,没接话。
“靳霖也相信你,”贺川城继续说,“段初淮相信你,李知意相信你,你身边的队友,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会站在你这边。”
是啊。
他身边的队友,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站在他这边。
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有了一个约定。
同生共死。
“行,那卧底这事有怀疑的人了么?”余砚棋问。
“有,不是怀疑,是确定。”贺川城说。
“谁?”
贺川城放下水杯,一字一顿地说:“林修远。”
回忆结束,余砚棋下意识看向林修远。
林修远正跟李知意说着话,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对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