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聊了,别忘了任务。”沈赫南出来打断。
“操,任务是啥!”邵卓然故作惊讶,跟傻子似的来回摇头张望。
余砚棋凭着自己扔优盘的记忆朝旁边的地上望了望,用脚踢开躺在地上的雇佣兵,想要找到被他扔在地上的那个白色优盘。
“你装死把脑袋装傻了?”陆屿琛戳了一下他脑瓜子。
“确定他们给你的是真的资料?”段初淮走到余砚棋身边跟他一起找。
余砚棋猛地停下脚步,从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不确定。”
段初淮:“……”
林修远也开始弯下腰找:“先找到再说吧。”
余砚棋故作轻松,轻轻嗯了一声。
“唉,”邵卓然叹了口气,直起腰,“早知道我刚才找个舒服点儿的姿势躺了,腰疼死了现在。”
“忍忍,回来让冠军分你几罐段老板亲手熬的药油。”陆屿琛说。
“那可不行,不能坏了规矩,”邵卓然犯起贱来一套一套的,“这药油只能段老板的老婆用,我不配我不配。”
余砚棋笑道:“你什么时候又成老板了?”
段初淮也笑:“不知道,他们这群神经病。”
“找到了,”林修远直起腰,看着手心里的优盘抛起来又接住,“为了这么个小破玩意儿真不省心。”
不远处传来动静,林修远下意识朝那边看过去。
段初淮牢牢攥住余砚棋的衣袖,挡在他身前。
一声枪响,子弹穿过身体,段初淮闷哼一声,缓缓靠在余砚棋身上。
事情发生得太快,众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
余砚棋的心脏猛地颤抖了一下,看着眼前人在他身前缓缓倒在地上,捂着满是血迹的胸口,后背勉强靠着他的腿做支撑,他发现他的四肢竟无法移动。
“初淮!”
“操……”
“段初淮!”
几声痛彻心扉的喊叫,才把余砚棋拉回现实。
那个早已“死透”的白大褂老外,此时正顶着一个带有弹孔的脑袋,举着枪生龙活虎地站在他们面前。
慌张的感觉从心脏传到身体的各个部位,余砚棋蹲下身扶起段初淮,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感觉喉咙被堵住。
“你他妈的……”邵卓然掏出枪续上子弹,一顿操作猛如虎,“挺难杀啊。”
李知意先他一步掏出枪对着白大褂,几枪就把他射成了筛子。
“打胸口的正中间。”林修远突然说。
李知意照做。
白大褂又双叒叕倒在地上。
段初淮还紧紧攥着余砚棋的衣袖不肯松手,出口的声音艰难又沙哑:“……没受伤吧?”
“快带着初淮走,我们把这里处理了。”李知意强迫自己不去看浑身是血的段初淮,冷静地发号施令,但此时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
陆屿琛和沈赫南都围到段初淮跟前,陆屿琛脱下自己的外套堵住段初淮被子弹贯穿的伤口,将将堵住了血。
“对……带他走……”余砚棋语无伦次,他想把段初淮背起来,但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他妈的……他怎么就突然又起来了!不是被爆头了吗!”陆屿琛愤怒又无力地大喊。
邵卓然大步跨到余砚棋跟前,拽着他的胳膊强迫他直起身,抬手就是给了余砚棋一个巴掌。
陆屿琛看愣了,但邵卓然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余砚棋,振作点儿。”邵卓然一改往日的油嘴滑舌,“我知道你难受,但现在不准你难受,你他妈把你世界冠军不可一世的那个劲儿拿出来,把段初淮送到医院,懂了吗!”
余砚棋被他喊得清醒了些,他抬起手抹了把脸,手上沾了些凉凉的水。
原来他刚才哭了。
来回深呼吸了几次,邵卓然帮他把段初淮搬到他后背上,他背着段初淮进了电梯。
“妈了个逼的,”邵卓然收回对关上的电梯门的注视,对着这间巨大的实验室目露凶光,“把这儿烧了。”
等待电梯下落的期间,明明是冬天,余砚棋却急出了一脑袋汗:“初淮,段初淮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段初淮紧紧搂着余砚棋的脖子,说出的话有气无力:“把我放下吧……”
余砚棋急得直掉眼泪:“我放什么啊放!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他妈用得着你给我挡枪吗!”
“子弹把我肋骨打断了……好像插进肺里了……”段初淮的话断断续续,“我快呼吸不了了……你听我说……”
余砚棋心里慌得难受,生理上的不适使他腿都软了,迈出的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我喜欢你……”段初淮趴在他耳边,下巴抵着他的颈窝,“喜欢很久了……特别喜欢……”
余砚棋抽泣着,电梯门开了,大楼已经关闭,他从安全出口找了小路,那里有LAP的人提前在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