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李知意刚22,第一年参加作战任务。
这次作战任务各系统都使用了保密机制,那时候邵卓然他们还在上大学,并不知晓王子凡殉职的事情。
这件事,一直是李知意心里的刺,别人不问,他也不想说。
在每一次邵卓然调侃好久没见到嫂子的时候,李知意都只是对他笑笑。
林修远很难想象到那次反被俘训练中,在精神和身体双重被折磨的情况下,邵卓然提起王子凡的时候,李知意会有多难过。
这男的,真能忍啊。
告诉别人,你这样我会难过,很难吗?
“人都恋痛,你不知道么?”李知意被阳光照地眯起了眼,“其实每次我去她家都被赶出来,她家里人确实是,不愿意见我。”
“但是我还是得去,”李知意说,“不只是因为责任什么的。有一部分原因是,这种痛苦能提醒我,我还活着。”
林修远看着李知意被阳光照耀的侧脸,当时他觉得这人挺帅的,由内向外的那种。
“所以我就一直不愿意告诉他们,但他们应该差不多也都能猜到,试探好几回了。”李知意说,“你也不用安慰我什么的,道理我都懂,即使不是她,是别人,我还是会选择引爆。即使重来一遍,我也还是会选择引爆。”
“但是……”李知意欲言又止,释怀般地笑了,“但是我还是会很难过。”
冷静又清醒,成就了今天的李知意。
……
“所以你就赶紧把人哄回来,趁着他这次出系统,Govern都这么明确目标是他了,放他一个人出系统你放心?”李知意说。
“我已经派人去保护他了。”段初淮稳如老狗。
“……”李知意觉得段初淮的细心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系统外,火锅店。
“你小子!”萧晨把一个保温杯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瑞寒学长让我给你带的喜酒。”
余砚棋笑了,接过保温杯打开倒在杯子里:“他还真给我带了。”
“大忙人啊,世锦赛也没见着你,你小子退役结婚去了?”萧晨调侃他。
余砚棋拿着酒杯的手一顿。
瑞寒学长的喜酒不怎么好喝。野格,他一直觉得野格有种止咳糖浆的味儿。
他不由得想到,段初淮结婚的样子。
“发什么愣啊?你真要结婚了?”萧晨抬手在他眼前挥了几下。
“不是吧?结婚不告我们?”欧阳景硕拿起杯跟余砚棋碰了一下。
“草,你还拿不拿我们当朋友了?”齐亦阳也开始讨伐他。
这几个人都是余砚棋的高中同学,从高中一直玩到现在的铁哥们。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余砚棋放下酒杯,酝酿了一下怎么说才能不被这几个狗嘲笑,“没结婚,表白被人拒绝了。”
安静了几秒。
“噗!”欧阳景硕第一个笑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晨和齐亦阳见状也不忍了,开始大笑,弄得别桌都往这边看。
“有病?”余砚棋丢下两个字。
萧晨:“笑死,没事啊兄弟,哥们一会儿请你洗脚!”
欧阳景硕:“这个事吧,很难评。”
“不是,”齐亦阳堪堪止住笑意,“这女生是谁啊,我认识吗?”
“不是女生,男的。”余砚棋淡淡地说。
萧晨:“……”
欧阳景硕:“……”
齐亦阳:“……”
“你刚才说啥?”齐亦阳不信邪又问了一遍。
余砚棋早想到他们是这个反应,耐着性子说:“我说,我喜欢的人是他妈男的,我跟他表白被拒绝了,听懂了吗傻逼?”
“……”
这仨人花了半秒钟将将接受了余砚棋喜欢男人的事实。
“……”萧晨清了清嗓子,“那啥,你是天生就喜欢男的吗?”
“不是。傻逼。”余砚棋一字一顿,标点符号都快喷萧晨脸上了。
“妈的但我很好奇这人长什么样啊,”欧阳景硕说,“居然能被你看上,还是个男的?就你这事逼我感觉你能有个喜欢的人就算不错了。”
“就是,纯事逼,眼光太高。上高中那前我们班班花一个月给他写了三封情书他都给他同桌当擦屁股纸了,那他妈可是班花!”齐亦阳说。
余砚棋嘶了一声:“什么玩意就擦屁股纸了,我把那几封信还回去了好吗?”
“我草,谁这么缺德造的谣?我们班都传你把班花姐姐的情书给你同桌当擦屁股纸了,害得班花姐姐伤心好久。”齐亦阳说。
“不知道,跟我又没关系。”余砚棋闷头喝了口酒。
“别说啥班花不班花了,那哥们怎么拒绝你的?”欧阳景硕问。
余砚棋一提这个心里就堵得慌:“他说他不喜欢男的。”
“那你还郁闷个粑粑,都拒绝的这么明确了。别当舔狗啊,不然看不起你。”萧晨说。
“也不一定,你长这么好看,色/诱一下,没准呢?”齐亦阳朝他挑眉。
余砚棋没接话,把瑞寒学长的那瓶酒喝了个干净。
萧晨用手肘怼了怼齐亦阳,咬着牙小声道:“他怎么没骂人?”
“我感觉这傻小子认真了。”齐亦阳也咬着牙小声说。
“诶,别难过。”欧阳景硕搂过他的肩,“哥们给你介绍个更好的,绝逼比这小子好,行不行?”
LAP系统内的医院。
“段教授,余选手跟一位男士举止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