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砚棋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几张卫生纸,把那支弩箭捡了起来。
他眼神犀利,朝对面的楼顶看去。
“回系统。”余砚棋说。
会议室,众人死死盯着桌上那支弩箭。
邵卓然:“没话说了,你是不是把Govern老大的祖坟给点了?”
余砚棋望着那支弩箭默不作声。
“不早了,都先休息吧。”贺川城说,“余砚棋留下,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还得单独说?我们不是人么?”段初淮没起身,坐在位子上盯着贺川城。
贺川城一改往日的好说话形象,冷着张脸,没由着段初淮:“回去,立刻。”
贺川城越这样段初淮越觉得不对劲。
“你想干嘛?”
靳霖把手里的资料一把扔在桌子上,吼道:“段初淮!”
段初淮不惯着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余砚棋是我的队员,你们要干什么必须经过我同意。”
其他人在旁边劝架也不是看眼也不是,尴尬死。
“这话好奇怪,总感觉队员这俩字不太适合这个语境。”邵卓然小声说。
“是啊是啊,总感觉这俩字应该换成老婆。”林修远也小声说。
“段初淮,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听从指挥是一个作战队员最基本的!训练营刚开始的那几节课都白上了吗?余砚棋确实是你的队员,但余砚棋也是我的学员,我有权利不经过你同意要求他!”靳霖吼着说完这段话,显然,他对段初淮不满很久了。自从YT计划结束后,众多导师都称段初淮越来越目无上级。
这话段初淮冤得很,哪有什么越来?上级就没在段初淮眼里出现过。
“我他妈要是真的听从指挥,四年前我早就死在Govern手里了。”
这话出来,靳霖不再反驳。
四年前,也是王子凡殉职的那次战斗,段初淮向上级提起过很多次作战计划有问题,但无一例外都被否了。
都是LAP系统的老人,一个刚毕业的小年轻说话没人会听,即使他是段顾北的儿子。
战斗期间,因为指挥官判断失误,段初淮险些成了俘虏。
那次真的是段初淮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初淮。”靳霖坐在椅子上抬眼看他,“你不再信任我们了吗?”
“打住,别整这出。”段初淮淡淡道,“你想让我拿什么信任,命么?我的命不早就是系统的了么?”
“都回去吧。”贺川城没什么情绪地说。
众人听话都回去睡觉了,但第二天一早他们发现,余砚棋不见了。
段初淮立刻去找了贺川城要说法。
贺川城办公室的门锁着,段初淮直接撞开了,他眼睛里有很多红血丝,走到贺川城旁边问他:“他人呢?”
“参加世青赛。”贺川城一动不动地看着手里的资料,没管他。
“他昨天晚上刚被人袭击。”段初淮耐着性子提醒道。
贺川城没吭声,依旧看着手里的资料。
段初淮握紧拳头,拼命压着心里的火。
行,他自己去找。
他请了医院的假,出了系统直奔余砚棋家里。
余砚棋的芯片定位追踪不到,门铃都快被他凿烂了,也没人应门。
今年年过得早,还有一个来月就到除夕了,系统外边年味儿很足,路边和小区里都贴了小彩灯和春联。
下个星期二段初淮就过生日了。
他有预感,这绝对是他最不顺心的一个生日。
家里没人,段初淮又去了无轩道馆,邢安也说他没来过。
段初淮靠在摩托车座上点燃了一根烟。
外面挺冷的,他拿着烟的手被冻得没知觉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很了解余砚棋,他连余砚棋离开系统会去哪里都不知道。
一根烟抽完,他又回了系统。
贺川城办公室门前围了好几个维修工人,正在修锁。
段初淮把蹲在门边的维修工扒拉到一边,一脚踹碎了门把手,进到办公室里。
维修工人看傻眼了:“我草大哥我刚修好的啊!”
李导师,也就是李知意的爹,见这架势问了一嘴:“初淮?”
段初淮没理他,径直走到贺川城旁边:“让他回来,回到我面前。”
贺川城没理他,伸手向桌边的咖啡,还没碰到杯子把手,段初淮直接夺过来把那杯咖啡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