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处长说得对!”
白小楼此言一出,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丁墨村脸黑得像是多年未涮的锅底。
“我是说也许,也许啊!”
白小楼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找补。
但为时已晚。
“白老弟,你懂我,你接着说!”
汪如海如落水人抓了一根稻草,不管有没有用赶紧贴上去。
“我们警察局有内鬼!”
白小楼根本不理会丁墨村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依然不紧不慢地往下说。
“我不知道政治处每天到底在干什么!像丁局的后花园那种重要得不能再重要的地方竟然让军事调查局的人混了进去,你难道不知道丁局早已经上了军事调查局必杀的叛徒黑名单吗?”
白小楼走到汪如海身边,一把抓起他的头发,盯着他的眼睛吼道。
丁墨村并没出言制止,只是眉头又皱了皱。
“干什么?都没大没小了是不是?这是你们处长,堂堂的政治处处长,你们怎么能像对待一个犯人一样对他?”
丁墨村突然转身,一边说一边扬手就对着按住汪如海的保镖各扇了一个大耳光。
陈大霸很机灵,赶紧一把将汪如海扯起拉到沙发上坐下。
“汪处长,您日夜操劳太辛苦了,刚才不小心跌倒了,您快坐下休息一会儿,我马上给你泡茶!”
说完,他一眨眼,两个被冤里冤枉挨了一巴掌的保镖赶紧跟着他退出了办公室。
白小楼知道丁墨村还是顾忌周坲海,毕竟汪如海是周坲海安插进来的。
打狗也得看主人面。
如果这一次自己处理不到,那保不准丁墨村会丢卒保帅,将自己当替罪羊扔给汪如海了。
“不过,这一次汪处长也立了大功!”
虽然汪如海还是对白小楼忿忿不平,但听到他给自己说好话,也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局座,东洋人对您一直抱有戒心,那个园丁可能真是军事调查局派来的,但可能您身边更多埋伏的是东洋军的人……”
汪如海偷偷瞄了丁墨村一眼,见他还是眉头深锁,又看向白小楼,点点头示意他往深处说。
“您不想想,连您枕边人都是梅机关的,而且还是在淞海的戏班子唱了多年,更何况别人呢?”
“有屁就放,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瞎逼逼!”
见白小楼揭他老底,丁墨村的老脸顿变猪肝色。
“好好……”
白小楼点到即止,转头向汪处长说道:
“刚才局座问为什么他都没得到请柬,而我和江阳甚至李燕妮都拿到了,汪处长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原因吧?”
废话!
特高课怎么会跟他谈那么详细?
“原因很简单,我们的请柬来自同一个人……”
白小楼看了看两位,见他们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才接着往下说:
“野村是特高课的襄理,也是这次联欢舞会的安保负责人……”
丁墨村又皱起了眉头。
野村虽然他不熟,但见过。
“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东洋军少壮派的成员之一……”
这一下连汪如海都愣住了,毕竟关于东洋高层的事他是一点信息都没来源。
“少壮派想兵变,将军队高层的大佬们赶下台去……”
丁墨村手抬起来,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又将手放下了。
“而这次前来淞海上任的总指挥官白川将军是东洋军里的老顽固……”
“你的意思是……”
汪如海终究忍不住了,插起嘴来。
白小楼郑重地点了点头。
“局座知道我憋不住尿……”
丁墨村气得想骂娘,心想怎么知道你膀胱大小,你又没在我面前尿过。
“我一进舞厅就往厕所跑,你知道发现了什么?”
“你总不会跑到女厕所去了吧?”
汪如海现在轻松多了,有嘲讽白小楼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汪处长说得太对了,看样子我们是同道之人!”
“你……”
这话让丁墨村都忍不住想笑。
“我对女人没兴趣,当然进的是男厕所,不过,竟然有个女人在男厕所的隔间里向我打招呼……”
哈哈……
有意思!
两个平日里神经绷得比搭了箭的弦还紧的老特务都满眼期待地看着白小楼,看他这种不能人事的娘炮会说出什么香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