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让这唤起了路明非不好的回忆呢。
还好零并没有揶揄路明非，只是眨了眨她那宛若秋水的眉眼。
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怀念。
“嗯。”
回过神来，零轻轻地点头。
“零有听说过电车难题吗？”
没有捕捉到微不可察的情绪，路明非向零述说着他的问题。
“有。”
电车难题，即面前有个可以控制电车行驶方向的拉杆，而原定的轨迹上，则是有着数个即将要被碾压过去的生命。
拉杆可以拉动，但另外的轨道上也有个一个生命。
很久以前，听到这个问题的路明非，认为他只是拿着个形似拉杆的马桶搋子路过。
再后来，路明非只想看超级酷炫的双轨并行。
再怎么说，电车难题依然和路明非八竿子打不着，那他又何必纠结于在他看来莫名其妙的问题。
可进入主神空间的路明非，却是不得不面对各种各样的电车难题。
甚至回归现实以后，路明非也还是逃不过这样的选择。
“零会怎么选？”
“杀少救多。”
零没有因为过分在意路明非的缘故，刻意选择男孩儿或许会喜欢、倾向于选的答案。
“零的回答，和以前的我……认识的某个朋友一模一样。”
零的回答，与其说是不加遮掩的真实想法，倒更像撕去电车难题外衣的本质。
杀少救多，不外如此。
“你呢？”零直视路明非的眼睛，“你是什么想的呢？”
“我啊，”路明非想了又想，表情认真地说到，“说了的话零不要取笑我就好。”
“不会的。”
“我想也是，”路明非轻轻地嗯了声，“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全部都救。”
现在的情况，与陈雯雯电影院告白时不太一样。
那个时候的路明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作为主角的浮士德，失去了基因锁和心灵之光的他，也根本没有能力反抗这个世界的正面者。
说是自私也好，儿女情长格局小也罢。
不想要陈雯雯离开的路明非，选择用极端的方法强行中断剧情。
如果不是陈雯雯摆脱了正面者的控制，再加上兄弟俩互相配合演了场戏，恐怕路明非的故事在那里就要结束了。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路明非在那之后确定了自己主角的身份，意识到他是正面者钦定的怪物。
理所当然的，路明非拥有了改写悲剧的能力。
《高达seed》里，基拉大和在战场上削人棍的行为，是很容易被编剧拿来作文章的。
但是，只要将幸存者无一不对基拉大和感恩戴德的事情，白纸黑字写进设定里面的话，所有的不合理与阴谋论都不成立了。
路明非也是如此。
只要路明非表现出可以改写任何悲剧的能力，这个世界的意志便会将其补充到正面者笔下的设定里面去。
或许路明非会因此付出什么难以承受的代价。
但路明非还是想要去做。
没有能力的时候，杀少救多是必要的取舍。
可要是有能力，却无动于衷的话。
路明非会看不起自己的。
“嗯。”
“嗯是什么意思？”
路明非不明所以。
“意思是，”零看着路明非，表情很认真，“你的想法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