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着社长赶紧进去,罗长明转移话题:“我是正义的使者,快进去吧,证据还在等着我们。”
定制穹顶和冰柜上的标识给社长带来不小的冲击,即使是议长家属也不可能配备这种级别的设备,光看外表,轿车平平无奇,可坐到里边才能体会到什么叫专业定制。
咽下一肚子的疑问,社长还是选择相信他那同窗翘课现在当上研究员的损友。
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乌德扫着后视镜,给出了详细数字:“六辆车。”
给报纸折成飞机的罗长明没抬头:“那就是三十个人,还挺兴师动众的。”
社长难以置信:“这是要杀人灭口吗!我还有没写完的报告!我还有没开的会!我错了,如果再给我次机会,我一定老老实实地走老爷子安排的路,啊啊啊。”
终于,枪声响起,这明显来自没料到追踪对象车技如此高超而急了的成员。
乌德回忆起还在局里的状态,开始了操作:“坐稳了!”
子弹哒哒哒地贴着车身穿过,水门宫没有虚报价格,它确实防弹一流。
“安全带!”
极速的转弯让后座的罗长明猛地往侧边一倒,乌德扯着嗓子吼道。
回复的声音撕心裂肺,是同在后座的社长,他喊完就被反应过来的罗长明按到座椅下。“早知道我就不上车了,救命啊。”
社长还没体验过这种血压上涌,要死不死的刺激。
车身在剧烈的抖动中撞向巷子外的围墙,身后闪着灯的车辆纷纷围成半圈,下来不少穿黑衣服的人。
罗长明从座椅下抬头,在第一发枪响的时候他就转身死死地按住社长,避免没有任何经验的社长冒然探头中奖。这会子他刚松开社长的脖颈,生觉自己的力气不比从前。
这也很正常,在战争机器全开的那几年里,经济如何不谈,光是正面实力和军工发展就乘着火箭极速升天,受益于此,罗长明当时的力气完全可以压过比他大很多很多岁的兄姐们。
有上千年历史的东部各堡在统一前各自为政,同样拥有意识体,不过在统一后大部分成为了地区意识体,一小部分则消失在了历史中。罗长明在一段时间里是接受他们照顾的。
“定位系统还完好,先生。”乌德安然无恙,不过仪表盘报废了。他盯着向他们靠近的私人武装,眼里有不屑和愤怒。“您受袭击的讯息已经被转发至水门宫和防卫部,在这方面我可以保证,他们的效率绝不慢。”
罗长明脱口而出:“大意了,忘记拆了。”
社长好容易抬起头挣扎着坐起来,信息量一时间有些大:“什么宫?什么部?我们这是在哪里?你要拆什么?”
确认罗长明的状况后,前任情报部上尉,现任意识体私人秘书有摩拳擦掌的冲动。他的任务包括保证意识体的安全,他也做好了随时有突发情况的准备,事实上,在选拔的时候上司就直白的说明了,要有随时付出生命的准备。
罗长明观察到了乌德眼中燃起的冲动,不经意间扭断了外门把手。
他们和压过来的黑衣人隔着银灰色轿车对峙。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首都,不管怎么说,治安和冉安都有问题。前者是工作疏忽,后者嘛,野心不小。
水门宫,秘书长办公室。
刚结束棘手报告的秘书长放下电话听筒,苦大仇深地揉着太阳穴:“还有什么紧急状况?”是专员汇报的程度差了那么一点他就能当场暴走的程度。
“人联先生遭到攻击,地点在外环一百二十二号附近,附近的工作人员已经赶往现场。”
秘书长维持着按揉的动作,目瞪口呆:“你再说一遍?谁受袭击了?”
专员难看的神情做不得假:“人联先生车辆上通讯器被人为破坏,但应急的定位程序还在工作,防卫部收到消息立刻就派遣了三支队伍,启动了二级警戒。”
“议长知道了吗?”
专员踌躇着回道:“还没有,上午开完会后议长登上了西部的飞机,现在正是保密会议期间。”
秘书长捂住自己的脸,片刻后放开:“能调集的全调过去!在议长知道前务必保证罗先生一根头发都不少地出现在水门宫里!”
心情降到谷底的秘书长忍下惊慌:“袭击者是地联安插的卧底还是造反的州众?”无论是哪个,在堂堂首都出现都是在打人联安保的脸。
“额,是冉安公司的私人武装。”
秘书长终于僵在原地,失去了所有力气。
都林堡外城调度场。
通讯器沙沙作响,跟在身后的翻译人员很快给出了具体内容,他们比水门宫还要快一步得知发生在外城的事故。
身形高大地地联意识体站在风口,欣赏着落日红云:“那边的建筑钟表设计丝毫没有美感,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规划到了那里。”
随心手下没有多嘴,塔塔卡耶皱着眉头:“走吧,可不能让其他人抢了我的威风。”
手下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人联大使馆那边还在等您,总督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到达人联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
“让他们等着。”塔塔卡耶解开了大衣的腰带,转身走出风口,一贯不苟言笑的地联先生露出了无奈地笑容并说道:“我比谁都清楚他的脾气,他不会跟防卫部的人走。”
“那么,我只能承担起英雄救美的责任了。”
塔塔卡耶收起笑容加重了语气:“毕竟是我们的盟友兼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