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小皇子是窒息而死,且死亡时间是在一个时辰之前。”
一个时辰前姜月姒还没到永安宫。
这下便彻底洗清了她的嫌疑。
张嬷嬷匍匐跪地:“皇上,是老奴照顾小皇子时闷着他了,发现时为时已晚,婉贵妃娘娘念及情分不忍老奴受罚,才出此下策,老奴甘愿一死,求皇上开恩,宽恕婉贵妃娘娘。”
云椋闭上眼睛,平复着情绪:“把张嬷嬷带去下,杖毙。”
睁开眼,又看向高诗韫,眼神冰冷:“婉贵妃降为贵嫔,搬离永安宫,移居玉萃殿。”
玉萃殿挨着冷宫,可没永安宫堂皇安逸。
但没把高诗韫贬入冷宫,是云椋最大的宽恕。
他又何尝不知张嬷嬷只是个替死鬼。
给高诗韫留着的这份情面,也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
云椋吩咐宫人去准备佑儿的后事,自己坐在椅子上满脸疲惫。
佑儿的死自是让他痛心,这可是他的第一个皇子。
姜月姒什么话也没说,只安静地陪在旁边。
哪怕方才被高诗韫诬陷,这会儿她也不曾露出半分委屈。
看云椋脸色疲倦,她绕到背后帮他按捏肩膀。
云椋握住她的手,柔和道:“方才委屈你了。”
“何来委屈,皇上不是已经还臣妾清白了,”姜月姒笑道,又道:“只是想知道方才婉贵嫔诬陷臣妾的时候,皇上可有信任臣妾是清白的吗?”
云椋犹豫了,眼神也闪躲了。
姜月姒心里嘲讽的笑了笑。
她就知道这男人永远不可能全心全意的去信任她。
他本性就这样,凉薄又多疑。
高诗韫搬到玉翠殿后,云椋也不让苒儿养在她身边了,沈清芙主动提出要抚养苒儿。
只要有沈清芙开口,谁也争不过她,苒儿只能被她抱走。
高诗韫第二天便受不了在玉翠殿的日子,从贵妃降到贵嫔,不光是位分降了,吃穿用度都寒酸了不少。
从锦衣玉食到粗茶淡饭,她哪里接受的了这种落差,忍不住去找太后哭诉。
太后这次也无能为力,恼她两眼道:“你别不知足了,若不是因为有哀家在,你以为皇上还能留你个贵嫔的身份吗,早就把你打入冷宫了。”
高诗韫低头啜泣,哭着哭着便干呕起来。
太后凝了凝脸色,把御医找来给她诊治,如她所料,高诗韫有喜了。
消息传到云椋那里,他没有任何喜色,脸上反而深不可测。
他把陈御医找过来,问道:“确定婉贵嫔是喜脉?”
陈御医额头上冒出汗渍:“微臣确定......”
云椋脸色骤冷:“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御医不该给朕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