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医惶恐跪地,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微臣发现那只香囊婉贵嫔好久没戴了,许是因为这样,那药物才在她身上才慢慢失效。”
高诗韫以前是挺爱佩戴香囊的,特别是云椋送给她那只香囊,她一直都不离身。
后来收养佑儿和苒儿后,经张嬷嬷提醒,说小孩子闻不得这么浓的香味,为了做个“慈母,”她事事都要把表面功夫做好,所以才把那香囊给摘掉了。
只是她也没想到,那香囊里放了极寒的药物,能影响女子的生育。
云椋摩擦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阴沉沉道:“你该知道怎么做。”
陈御医的心脏颤了颤,深深低头:“......微臣明白。”
他一直负责给高诗韫看诊,表面是高诗韫的人,实则听从着云椋的安排。
回太医院的路上,他脸上愁云密布,悬着的心就没放下过。
“陈叔,陈叔。”
有人在背后喊他,陈御医都没注意。
直到程翊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御医才回过神来,“是小程啊。”
“陈叔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听闻方才皇上召见您了,可是问婉贵嫔有喜的事情?”
太医院里程翊年纪最小,其他御医年纪都比他大很多,和他父亲一个辈分,是以他都以长辈相称。
陈御医支支吾吾的点点头。
程翊笑道:“不久后皇宫里又要添一个皇子或者公主,想必皇上定是高兴,婉贵嫔这次或许还能恢复之前的位分。”
陈御医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敷衍的说句“或许吧。”
程翊瞧着他似乎不对劲,深深看了几眼。
高诗韫有喜的消息传遍后宫,众人还没看她几日笑话呢,没想到她又快要母凭子贵了。
只是众人没想到的是,没两日高诗韫又突然流产了。
御医给的说法是,这是个弱胎没保住。
高诗韫哭的昏天地暗,极其不甘心。
云椋去安慰了几句,又送些礼物,此后也没再去过玉萃殿。
今日姜月姒受了点寒气,身子不舒服,找来程翊诊治。
程翊看完后不是大毛病,开了几帖药,随即又欲言又止:“娘娘,微臣发现一件事......”
姜月姒看他有话要说,挥退殿里的宫人,只留下碧箐和墨香。
程翊这才低声道:“微臣发现陈御医在婉贵嫔的安胎药里加了五行草,这是种极寒的药物,不但没有安胎的作用,反而会使孕妇流产。”
“前两日陈御医喝醉酒,吐露几句实情,说是皇上指使的......”
程翊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都有些骇然,不曾想皇上对婉贵嫔这般狠。
上次碰见陈御医的时候,程翊便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回太医院对他多留心些,他负责婉贵嫔的安胎事宜,程翊发现他在婉贵嫔的安胎药里加了五行草。
前两日婉贵嫔流产,许是心里压抑,陈御医回到太医院饮了几壶酒,醉酒后没忍住给程翊吐露几句真言。
姜月姒凝思了片刻,认为这确实是云椋能做出的事情。
大抵也是因为不想让高诗韫生下孩子后母凭子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