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看到姜琅皱了皱秀气的鼻子。
莫辞钰忽然想起来，姜琅讨厌烟味。
这个发现距离现在太久远，再加上和姜琅打牌的时候姜琅并没有表现得特别明显，导致他差点都要忘了。
他移开视线，声音沉闷：“我先去洗澡。”
姜琅没说话，直奔桌子上的甜品，是桃胶羹。
姜琅拍了个照给赵安然，拿起勺子尝了一口，把手机那头的本来在发小猫照片赵安然羡慕得嗷嗷直叫。
安安：[我也要吃桃胶羹！这就让我哥去给我买！]
疯狂兔子：[这么晚吗？]
安安：[对哒，哥哥已经出门了。]
姜琅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赵安然聊天，最后赵安然要去自己做桃胶羹，给姜琅分享了一部电影叫她自己打发时间。
莫辞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姜琅已经窝到床上去了，房间里关着灯，只有电视大屏在播放剧情。
桌子上的一只小碗里的桃胶已经被吃完了。
莫辞钰过去三两勺吃完桃胶，刷好牙拿了一床被子铺在姜琅旁边，也一声不吭地看电视。
反正他现在跟姜琅说话姜琅也不理他。
可是这电影越看越不对劲。
莫辞钰刚看没两分钟，屏幕里的两个主角就粘在了一起，呼吸纠缠，衣服一件一件地消失。
莫辞钰有些尴尬，但是旁边的姜琅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
遥控器在姜琅手里，姜琅不换，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看。
男女主两人紧紧纠缠在一起，电视机优秀的音效让两个主角急促的喘息好像就响在耳边，女主一声呻吟，莫辞钰彻底坐不住了，转头对姜琅说：
“要不要看个别的电影？”
声音落下，他才发现姜琅好像......
睡着了。
莫辞钰愣了一下，有些好笑。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坐卧不安。
他轻轻从姜琅的手机里抽出遥控器，暂停了电影。
屏幕里模糊斑驳的光落在姜琅安静的睡颜上，比她清醒时的冷冰冰柔软很多。
莫辞钰看着她，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那时发生了车祸，被救回来的莫辞钰却完全不能动弹，每天只能躺在床上由别人照顾。
山里的夜月亮和星星都格外亮，每次半夜被腿上传来的剧痛疼醒，莫辞钰都能在旁边看到趴着压在手臂上的软乎乎的脸。
夜晚的银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再偷偷地滑到她的鼻尖，最后一点点落在他身边。
每一次疼痛难忍的夜晚，绵长轻柔的呼吸都像是一首轻柔的摇篮曲，他从睁眼一直听到闭眼。
就像现在这样。
莫辞钰轻轻伸手，却在姜琅的颊边顿住了。
手指颤抖两下，握成拳收回来。
现在与以前，到底是不同了。
*
第二天一大早，李冉冉就带着一堆营养品来老宅看望爷爷。
“爷爷，您身体好点了吗？”
老爷子“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话。
他本就不喜欢李冉冉，更何况昨天司机已经把事情打听得差不多了，臭小子就是因为跟李冉冉在外面闹得风风雨雨才把自己的婚姻搞得这么一团糟。
现在更不待见她。
司机懂老爷子的心思，笑着上前接过李冉冉带来的礼物：
“多谢你的探望，只是我们家老人身体还没有恢复得太好，需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