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追兵将至,逃出洛阳的夏帝白顺、独孤信等一行人十分慌张,连忙准备继续向西奔逃,逃入关中,投奔宇文泰。
虽然白顺左右还有数千骑兵,但其中多是宫人、大臣,能够战斗的禁军只有千余人。
这时候白贺自信出言道:
“诸公勿慌,不过是小小的逆贼,看在下如何破敌。”
说罢,飞身上马,汇合赶到的宇文导、侯莫陈顺两部,共千人,绕过圣驾,向后方敌骑驶去。
在白顺等百官的视线中,白贺带军一往无前,如天神降世,从正面将追来的数千欢部骑军冲散,斩首数百。
甩了甩枪头的血迹,带着煞气弥补的部下来到白顺面前,随意的拱手道:
“追兵已退,请陛下上马。”
白顺震惊,不由得向独孤信询问道:
“宇文行台麾下将士,都如白刺史如此勇猛吗?”
独孤信有荣与焉,回禀道:
“宇文行台与微臣一样,出身边疆,素来深谙军事,白贺亦然,有此精锐之军,不足为奇。”
白顺高兴道:“如此,高欢不惧也。”
有了白贺的护佑,白顺一行人很是顺利的进入潼关,见到了前来接驾的宇文泰一行关西重将。
“臣宇文泰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爱卿免礼,高逆可恨,夺朕都城,今后还需要多赖爱卿相助啊。”
“敢不效命。”
随着白顺正式入驻长安,代表着夏室正式西移关中。
为了表功宇文泰的功劳,白顺加授宇文泰为大将军、雍州刺史,兼尚书令,总览朝政。
独孤信因为陪护皇帝入关有功,赐御马一匹,晋爵为浮阳郡公,食邑一千户。
白贺则因为护驾有功,升任镇东将军、兼任尚书右仆射、都督华同丹三州诸军事、华州刺史,驻守关中的东门,防备河东高欢。
同年十月,高欢虽然愤怒白顺西逃关中,投奔了宇文泰,但为了与宇文泰分庭抗礼,费尽心思之下,才找到了夏室远宗白宝远,扶立为帝。
因为当初白复在洛阳、淇城等一系列的复仇行为,当初叛宗的白秩已经没有后人了。
白黎就是最后一个白秩血裔,早在之前,就已经被尔朱兆弑杀。
如今的白顺、白宝远都是当初随白秩叛宗的白氏子之后,只是皇室远宗。
然而宇文泰与白顺的蜜月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白顺进入长安后,越发感到了不自在,竟然比在洛阳时,还要受制于人。
当初虽然被高欢欺负,但好歹高欢远在晋阳,只是遥控,自己要有一些自主权。
现在自己与宇文泰同住一城,政令均由宇文泰所出。
因此心中不悦,与宇文泰渐生嫌隙,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甚至一次当着满朝文武,斥责宇文泰有不臣之心,与高欢是一丘之貉。
十二月
越发对白顺感到厌恶,并认为其再受自己所控的宇文泰生出了废立之心。
他找来大司空白瞻,向他询问意见。
“大将军,当今陛下,不过是夏室远宗而已,自宣武帝以后,夏室不再正朔,自白黎以后,夏室苗裔已尽。”
“夏国的官吏、百姓之所以还认夏帜夏令,不过是夏国百年之恩,感念怀德而已。”
“故而,虽然夏室正朔虽尽,无论白修、白顺,还是洛阳的白宝远,不过旁支庶出,依然能够得到万民承认,也正是这理。”
“因此,只要那个位置上的人姓白,还以夏帝自称,这天下就不会大乱,百姓就不会生疑。”
有了白瞻的开导,宇文泰就更加坚定了废立之心,只是他一直有个疑惑,如今终于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