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儿呢?为什么没有将他安排上去?”
白泽,是白稳的嫡子,也是当今的太子,按例他需要与白稳一同送葬,然后白稳留在瑾瑕宫守孝殿守孝,白泽回到朝堂,作为监国太子,代替白稳维持朝政。
可是等待了许久,也没有等到白秩的回应,白稳疑惑地转身看去。
只见得白秩血红的双眼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其中水雾蒙蒙,脸庞扭曲,宛若厉鬼。
冰冷,自己感到了异常的冰冷,身体的温度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流逝,低头一看,一双粗糙的大手正握着剑柄,而剑刃就在自己的身体里。
“为什么?”
白稳悲痛的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
白秩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然后松开剑柄,退后两步,然后跌倒在地,仰看着白稳倒下。
“嗬!”“呼!呼!···”
诺大的停灵殿中,只回荡着白稳的鲜血呛鼻与白秩沉重的呼吸声。
约莫过了许久,但实际只是过了一刻钟,白秩从瘫倒的地上起来,只留下地上的一滩汗水。
他颤抖着走到已经失去呼吸,但仍旧死不瞑目的白稳面前,将自己的佩剑从其胸口抽出,就这样带着血亲的痕迹,插回剑鞘。
丝毫不敢看向殿中心的白然棺椁,摇晃晃的向着殿外走去。
打开门,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天空,却看不到丝毫的阳光,原来太阳都被浓云遮住了。
“主公!主公!”
受到摇晃的白秩从失神中醒来,只见殿外陈僧辩以及负责护卫的殿前将军皇甫谱,带着数十人出现在面前。
他们等待着自己的回答。
“陛下思忧先帝过甚,吐血不止,已经崩逝了。”
皇甫谱等一行人脸上浮现起激动之色,只有陈僧辩冷静道:
“主公还需要将太子殿下诓进宫来,不然主公仍然无法顺位登基。”
“主公,末将愿意带着手下兄弟,请太子殿下入宫。”
皇甫谱自告奋勇的请命道。
白秩看了眼陈僧辩,陈僧辩领悟,转身对着皇甫谱道:
“还请皇甫将军以陛下请太子殿下瞻仰先帝最后一面为由,将太子请入宫中,为防事情有变,速度需要快。”
皇甫谱单膝下跪,承诺道:
“请主公放心,末将不将太子带来,提头来见。”
随后便带着身后的几位将领,转身离去。
然后陈僧辩不断吩咐着周围的官员开始伪造现场,然后让太医院的一名御医伪造死亡证明。
而这一切,白秩只是呆呆地看着,好在有陈僧辩协助,他任由陈僧辩指挥,自己一言不发,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此时的白秩,还陷在手刃亲兄的回忆里,无法自拔,已经丧失了作为领袖的能力。
为了这一刻,白秩与陈僧辩做了二个月的准备。
除了掌握负责宫廷禁卫的禁卫军,还以守护皇陵为由,将宫内最精锐,最忠诚的白罴卫,调往皇陵。
趁着白稳处理先帝丧事,无暇军中事务,白秩暗中将禁卫军以及淇阳外的牙门军中,不顺从自己的将领全部软禁。
初步掌握了淇阳方圆十数里范围内的数万军队。
可以说,如今的白秩,掌握着皇宫到淇阳每一个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