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元年
二月
秃发树机能再次反叛,攻杀了凉州刺史杨欣,凉州军主力尽失,治所武威被占,整个凉州落入秃发树机能之手。
三月
得到消息的司马炎十分后悔,没有早点解决秃发部,反而愈加纵容,多次同意了秃发部的请降,以至于一州之地,尽落入胡人之手。
临朝时,司马炎针对凉州问题向群臣问奏:
“如今秃发部据我凉州,杀害我刺史,屠戮我晋民,断绝我与河西之地的通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知诸卿之中,谁能为朕讨此虏者?”
“陛下,末将请战!”
司马炎闻声望去,原来是兖州人马隆。
马隆是前朝伏波将军、武威侯马超之后,颇有勇力,一杆马家枪耍得虎虎生威。
为了躲避司马氏的迫害,马氏一族从扶风迁往兖州,托庇于兖州白氏之下。
当初司马炎为了南征吴国,下诏州郡举荐一些强壮勇猛、有出色才智和气力的优秀人才到朝廷。
兖州就推荐了马隆,说他的才能可以担任杰出的将领,后来渐次迁任为司马督。
在杨欣与羌胡部落不再交好时,马隆就上司马炎上表,恐会被羌胡暗害,丢失武威地区,请朝廷上心。
只是彼时官微声小,当然被司马炎当作少年狂言,丢之一旁。
如今白氏起势,司马炎也开始启用一些前朝之人,马隆得以升迁校尉,堪堪踏入朝会的门槛。
如今马隆出列,司马炎就想到了他当初的上表,认为他了解西北之事,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卿需要带领多少军士?”
司马炎向其询问所带兵力,马隆豪言道:
“只需陛下准许我招募三千人,可为陛下平定西凉。”
“好。”
随即司马炎命马隆为讨虏护军、武威太守,自行招募三千人,西出平定武威。
这时有官员反对,说应以国家既有军队讨伐,不应另行赏募,乱了常规。
但司马炎不听,非常之时,用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这是他司马氏的祖训。
再说了如今司马骏的大军,都在镇压和防备秃发树机能在河西的主力,占据武威的,只是秃发树机能的一小部,有三千精锐足以。
下朝后,马隆马上开始发布招募令,宣布要招募三千勇士,随他西征,为大晋平定胡乱,又开出了巨额军饷。
于是从者云集,到了中午就招募了三千五百人。
这三千五百人都是通过了马隆的筛选,人人都可拉起三十六钧的弩和四钧的弓。
四月
马隆带着三千五百人出洛阳,渡过武威以东的温水。
秃发树机能率骑兵万人或者据险抵御,或者设伏,意图截断晋军后路。
然马隆可不是一个只知道用武力的莽夫,反而胸有韬略,少时做客兖州白氏,也就是原先的修武白氏。
在其家中藏书中,寻得一卷汉丞相诸葛亮南征蛮中时所用的八阵图,自此铭记在心,日夜专研,最终得到了自己的改良版。
所以面对鲜卑人的骑兵突袭,马隆下令依照八阵图制作了偏厢车。
到广阔地方就列成鹿角车营,到狭窄地方就设木屋放在车上,一边战斗一边前进,沿途箭无虚发,敌人纷纷应弦而倒。
又在又在道路两边放置大量磁石,因为对方搜刮武威武库,精兵都穿着铁制铠甲,就会被磁石吸引,故此行动受制于磁石阵,一身实力只发挥出了三四成。
而马隆部下都是身着犀甲,经过磁石时无任何影响,于是能够有效打击对手。
行军千余里后,秃发树机能部队伤亡惨重,但马隆部却损失甚少。
因为马隆人少,却以偏厢车带着足够用三年的军需,所以马隆根本不需要后勤。
这导致了自他西行凉州以后,朝廷就再没有了他的音讯,一度有大臣以为他已经战死,请求另派援军。
司马炎却表现出了极大的王信任,对于质疑之声充耳不闻,可心中也在打鼓。
终于,在一天夜里,司马炎得到了马隆传来的捷报。
马隆凭借步卒,以三千在武威南二十里处,大败秃发树机能骑兵一万五千人,斩首五千人,秃发树机能逃窜,武威光复,河西走廊重新贯通。
司马炎大喜,对左右连连说:
“此乃古之良将也,丝毫不逊其祖,这是朕的伏波将军啊。”
清晨,他又召集群臣,对他们炫耀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