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刘谌泪流不止,她也无法判断这件事是利是弊,只得让刘谌给她一晚的时间思考,明日一定给他一个答案。
刘谌见状,知道不能逼迫过甚,要不然恐怕会坏事,只好离开了。
刘谌前脚一走,甄太后立即连夜召抚国大将军甄乾进宫。
因为甄太后常年居于深宫,对于朝堂之事,信息不是很及时,就想要问一问常年在朝堂上的甄乾的意见。
甄乾一听,是要对付司马师,立即劝说道:
“姑姑不可啊,如今我们甄氏的权势,全是因为依靠司马师的权势。
您想,我们与陛下非亲非故,为何您还能久居北宫,而不是被发配到去给懿帝守陵。
我为何还能一直担任抚国大将军,掌握兵权。
这都是因为我们依靠司马师的缘故。
我可以很肯定的说,只要司马师一失势,接下来,陛下要对付的就是我们甄氏了。
姑姑万万不可答应陛下的请求。”
甄太后一听,冷汗直流,险些就上了刘谌的当了,又说:
“你说的很对,可如今陛下如此请求本宫,本宫若不答应,恐怕陛下会对本宫生怨,对我甄氏同样不利。”
甄乾皱眉思考片刻后,舒展眉头道:
“这样,姑姑你明日答应陛下的请求,今晚我连夜前往司马府上,将此事告知太尉,想必依照太尉的本事,只要知道了这件事,陛下断不会成功。”
“就这样。”
甄太后采纳了甄乾的意见,让他赶紧出宫。
是夜,天黑沉沉,见不到一点月光、星光。
甄乾坐着马车,趁着夜色,敲开了司马府的门。
在密室中,甄乾将刘谌请求甄太后下诏,违制拿取符节的事,全数告知了司马师。
司马师对甄乾不断感谢,许下了重诺,将其从后门,送出了府邸。
随后将司马懿从睡梦中叫了起来,将刚才的事告诉了他。
司马懿十分敏锐的察觉到,这是刘谌想要对他们司马氏动手的前兆。
“父亲,甄乾说陛下只是想要废除我的太尉之位,您看是真的吗?”
司马师见刘谌只是想要废除他的太尉之位,并没有动司马氏的意思,有些犹豫。
面对司马师天真的想法,司马懿果断的戳破道:
“愚蠢,我司马氏要是失去了兵权,就成了任人拿捏的鱼虫,你难道想将司马氏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寄托在刘谌的仁慈中吗?”
司马师叹气道:“孩儿知道了。”
九月十二日
刘谌一大早就再次来到北宫,再次向甄太后求取符节之权。
这次甄太后很是痛快的写了好手令,加盖私印,交给刘谌。
刘谌得到手令,十分兴奋,一出北宫,就将此令递给早已等候多时的孟获,让他前往符节令处,取符节。
刘谌看向远去的孟获,知道自己成功了,自己不再是一个傀儡之君了。
孟获很是顺利的拿到了太尉之印,以及调兵的符节。
先是去往夏侯玄处,将太尉之印,以及刘谌亲笔加印的免去司马师太尉之位,任命夏侯玄为太尉的诏书,一并递给了他,然后快速向城外奔去。
这种诏书,因为缺乏了中书台和尚书台的符节,所以根本没办法成为正式诏书。
就看授诏的人,是不是忠于刘谌了。
是夜
连夜得到符节的白成、崔琮二人,凭借符节成功调动本部共五千人,带着孟获,急速向雒阳进发。
只是一两个时辰,就到了雒阳东门。
就着火把的光亮,白成二人,出示身份与符节,要求城门校尉开门。
这时,夏侯玄现身城门上,出示了太尉的符节:
“本公乃天子亲命太尉,司马师已经被陛下免去了太尉之位,传本公令,开门。”
夏侯玄当面强势的命令城门校尉开城,得到的只有沉默。
夏侯玄愤怒道:
“你想要抗命吗?你可知,本公持此符节,可当场以违背军令的罪名,将你斩首。”
但是得到的,依旧是沉默。
就在夏侯玄准备动手时,一道声音从身后出现:
“你是太尉,那本公算什么?”
夏侯玄转头看去,如同看到鬼一般:
“司马师,你为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