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妻白夫人,也是不知为何,数年没有子嗣,恰逢甘夫人病逝,白夫人就将刘禅抱过来教养,视为己出。
为了多诞下子嗣,白夫人亲自为其纳妾,前后又纳了不下三四位,最终在今日才得一女,实在难得。
如今又为小女选定极好的夫家,刘备自然十分高兴,连连让侍者上酒菜,他要好好喝几杯。
“恐怕大王无法尽兴饮酒了。”
见刘备又要设宴,害怕他又要不醉不归,醉酒击箸,人前舞剑,徐庶连忙制止道。
刘备有些不开心,责怪道:“元直也是的,好生无情,左右近来无事,又才结束了河东战役不久,孙权又不敢进犯,边疆无战事,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孤就不能享受享受?”
徐庶苦笑道:“大王还曾记得臣之前与您多次提起过,臣的好友诸葛亮。”
“就是那个被水镜公司马徽称之为卧龙凤雏的卧龙,诸葛亮?怎么,他到邺都来了,如此贤才,元直为何不一起带来。”
听见诸葛亮的名声,刘备立即就来了兴趣,因为徐庶一直都说,这个诸葛亮论才能,是自己的十倍不止,有古之管仲乐毅之才,可比肩自己的白典。
白典之才,他深认同,要是没有白典在后面支撑,自己可发动不了这么多场大战。
“非也,孔明并没有来,而是派人传来了一封书信,说是有大礼送给大王。”
言罢,徐庶将诸葛亮写给自己的书信递给刘备。
接过书信,刘备快速略过了两人之间的叙旧之言,而将视线停留在了书信中提到的几个关键字眼,“雍州”“益州”“天下”
整整长达两刻钟,刘备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书信,感叹道:“管中窥豹,从书信中,可知诸葛孔明非可一般,孤心甚往之,若能与其坐而论天下,何其畅快。”
随后又对徐庶道:“我一直以为元直言其才甚伟,是元直的谦逊之言,如今一看,确实是天纵奇才,不过孤还是认为元直之才,比之常人过也。”
这时候,一旁的白律插嘴道:“这诸葛亮我也略有耳闻,时我在颍川,寻访天下英雄,有颍川隐者告诉我,这天下除了二许善识人,还有一人为司马徽。
不过司马徽喜静,不愿意出仕,而归隐山林,故而名声不如二许显。
既然如此,司马徽如此推这诸葛亮、庞统二人,想必这二人也必定是极为有才能的。”
得到了白律的认可,刘备就更加的相信信中所言。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依照信中所行,趁着曹操陷入蜀中,一举夺得雍、凉二州,进而压服益州,如此天下泰半在孤手,何愁汉业不复。”
这时候,徐庶不得不给刘备泼一盆冷水:
“大王,去年我们才动用了二十万人,财力物力已经所剩无几,人力也颇为疲惫,还能够再发动一场大的战役吗?”
“这。。。”刘备有些犹豫,徐庶所言不虚,若是强行发动战役,恐怕会对地方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说不定,重蹈袁绍覆辙。
思虑再三,刘备准备狠下心来强征,因为只要夺得三州后,左右不过再休养生息三年五年,三五年修整完备后,一举扫平天下可也。
“机不可失,战机稍纵即逝,孤决定···”
“大王且慢!”
白律强行打断,在刘备略显疑惑的眼神中,缓缓说道:“在下或许有办法,解决一部分大王的军粮。
听闻大王初据徐州之时,年年战事,或南伐袁术,或北克黄巾,差点青黄不接,好在有徐州巨富糜氏倾家相助,因此连克沛郡、九江,清扫青州黄巾。
今大王苦于无钱,何不救助于天下另一巨富,甄氏。若有甄氏相助,可解大王之忧。”
刘备有些恼怒道:“先生视我刘玄德何人,岂能行此强虏民财之事?
甄氏与糜氏一样,数代之辛苦才有此富国之财,若以强权要财,与袁本初何异,孤不愿为也。”
白律摇头道:“大王先勿动怒,非大王强取,而是甄氏自愿奉上,就如当初之糜氏一般。”
“何为?”
“大王有所不知,当初袁本初想取甄氏之财,又恐流言蜚语,故以子袁谭强娶甄氏女,让其将甄氏家资添作嫁妆,以供袁绍军资。
可甄氏早就看出袁绍是冢中枯骨,这河北早晚为大王所得,故而如何愿从,便使了些小手段,让袁绍暂时不能成亲,并将甄氏女带至白国寻求庇护,一直到今天。
如今甄氏女已到及笄之年,经过袁氏旧事,甄氏已经想清楚了,巨富不仅不能报得家族富贵,反而会受到无妄之灾,故而一直想散尽家财,为甄氏寻求一庇护。
大王今为钱粮发忧,甄氏又为钱粮太多而发愁,此不正是天作?又有王太子刘禅即将及冠,尚未婚配,甄氏女新近及笄,为人聪敏,此不亦天赐?”
刘备展舒面容,笑着道:“此真是甄氏自愿?”
白律却道:“民间常有称甄氏女有天凤命格的传言。”
刘备哈哈大笑,也不在意道:“既然如此,还请先生为小儿做媒,迎娶甄氏女,孤亲自为其册封为太子妃,让这天凤之命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