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与吕布确定了董卓不再将玉真坊列为报复对象后,退出了房间,只留下李儒与董卓二人。
“文优啊,如今虽然我们抓了袁绍、袁术的亲族作为人质,但是世家大族的嘴脸你是清楚的,指望他们因为几个人就放弃到手的利益,恐怕可能性不大。
而我们手中只有几万人,对抗关东的数十万大军,还是力有所怠,你是本相国的女婿,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我军中最有智慧的谋士,接下来该如何做,你可有计量?”
李儒恭敬的回答道:“岳丈,这第一步,就应该以朝廷的身份,命令驻守扶风郡的皇甫嵩以及盖勋回朝,防止他们利用手中的兵权,与关东叛军里应外合,将我们堵在河南。”
董卓一手锤在另一只手掌上,惊醒道:“哎呀,本相国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好有文优的提醒,险些落入绝境矣。”
李儒继续道:“这第二步,就是等到皇甫嵩二人回朝后,立即举行迁都仪式。”
“迁都?”
“没错迁都,这雒阳乃是四战之地,没有足够的兵力,很难防守,再加上我等在此没有根基,朝中的诸位大臣却根深蒂固,这对我们是十分大的劣势。
而长安则不然,那里的兵马多是相国的旧部,再加上关中到关东的路只有两条,或从函谷关,或从武关,只需要少数兵马悍将,就可足以把守住关中的道路。
关东军的兵力优势就展现不出来,难道他们的兵力还比先秦时期列国的百万大军还要多吗?
等我们走了之后,再一把火将雒阳焚毁,没有雒阳作为屏障,关东叛军也就没有了坚城与函谷关的己军对峙,只得四散而去。
至于其中的恶名,相国已经成为了关东军口中的恶贼,难道还在乎他们的讨伐吗?若是不这样做,难道相国在他们口中的声誉也会变好吗?”
董卓壮硕的身躯不断的在座位前来回踱步,思考着这其中的利弊,最后决定道:“好,就依照文优的计策,即刻迁都。”
“相国切勿着急,这一切都需要一些时间,这第一,皇甫嵩回朝之前,不可向外流露出迁都之意,不然恐事态有变,皇甫嵩虽然愚忠,但是也不傻。
其二,我们应该想一个绝佳的借口,以彰显迁都的可行性,尽可能的降低雒阳的抵抗力度。
其三,关中如今十分疲敝,民少而地疲,我们应该将雒阳的数十万百姓一同迁徙入关中,不然没有足够的人口基础,无法长时间的抵御关东的消耗。
这最后嘛,为了抵达长安后,相国能够最大限度的掌控朝政,在路上,我们可以使一些小手段,让相国您的那些朝敌自然的消失,毕竟这迁徙路上劳土奔波,发生一些意外,十分合理。”
董卓轻笑道:“你是说白亚那个老不死的?”
李儒嘿嘿的一笑,没有答话。
董卓也有些打趣道:“不得不说,白亚八十多岁的老人了,经过冲撞之后,居然还能够活到现在,身体是真的硬朗啊。
要是他走了,袁隗也被我借口与关东叛军除掉,这朝中老臣可就没了,届时这小皇帝,是圆是扁,还不是任由本相国揉搓?”
“相国英明。”
说着说着,董卓突然高兴了起来,因为他突然想到,等到抵御住了关东的联军,朝中也没有了对手,说不定自己董氏也能一窥那九五之尊之位。
正月十六日
朝廷下诏征召左将军皇甫嵩为城门校尉,京兆尹盖勋为议郎,并命令他们在收到诏令的那一刻,就启程,三日内必须抵达雒阳。
皇甫嵩接到诏令,犹豫片刻后立即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启程,他的长史梁衍见此急切的劝说道:
“将军此行九死一生,如今关东联军的军势浩浩荡荡,董卓眼看就不能制,此次召将军回朝,肯定是害怕将军您与关东联军东西夹击他。
且董卓在京师的行径,将军也应该有所耳闻,更立天子,滥杀大臣,私立刑法,劫掠百姓,挖掘皇陵,藐视皇威,这其中的任何一项都是不可原谅的。
由此看见,董卓看似是汉臣,实为汉贼,将军听从董卓的命令,弃汉室正统于不顾,此真为忠臣乎?
依职下所见,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起兵与关东群豪相呼应,东西夹击董卓,清君侧,扶立正朔,此真为忠臣也。
职下又听说京兆尹盖勋与将军您一同接到诏令,却并没有立刻启程,这是在等待将军的号令啊,不管是为了陛下,还是为了这数万将士,天下百姓,将军都应该起兵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