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横有些不愿意道:“放权?单超,你要知道,要是我们放了,就真的成了任人宰割的案板上的肉了。”
“要不然怎么办?如今陛下对我们已经有了提防,不可能再让我们伤害到他,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跟你们说,只要我们定下了谋反的计策,第二天,就将是我们的忌日。”
“万一,我是说万一,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一厢情愿,单方面的猜测,我们猜错了呢?”
单超眼睛异常明亮:“所以将要看具瑗的了,我们立即派人前往廷尉府,让具瑗上书给陛下谢罪,并上交侯爵印绶,看看陛下是怎么应对的。
如果陛下接受了,就说明我们没有猜错,陛下还是念及旧情的,若是陛下还是按律处罚,铁面无私,那就别怪我们不念旧情了,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拉他一起。”
看着越说,语气越冷冽的单超,唐衡有些不自在,而徐横有些犹豫:“可是我们要是辞去了官位和爵位,那些亲朋好友怎么办?”
单超冷哼一声:“命都快没有了,还顾忌那些人,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还有后代吧!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只是他们的摇钱树,保护伞,可不会和我们谈论什么亲情、友情。
醒醒吧,自从我们选择进宫后,往事的一切与身后的富贵,对我们都已经没有丝毫的关系了。
这些年我们也收了不少钱财,买了不少房产和土地,就算没了爵位和官制,回到地方上,还是能够凭借这些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
这不就是我们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吗?总比那些被派去先帝陵寝守陵的老宦者好的多了吧!
如今陛下愿意给我们一条退路,那我们就要好好受着,不然身首异处,左悺就是我们最后的下场。”
听着单超极为冷静的分析,徐横两人也想通了,同意了他的办法。
四月十五日
在狱中的具瑗上书向刘志谢罪,并上交了自己东武侯的印绶,一副任君处置的态度。
而刘志也没有赶尽杀绝,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及对大汉有功的份上,便将其贬为都乡侯。
单超三人见状,知道猜的没错,于是联袂来到刘志面前,哭诉着自己的罪状,请求刘志处罚。
刘志指着三人,满脸悲痛道:“你们,你们怎能够这样呢?朕待你们不薄吧,为何要做如此招人记恨的事,事到如今朕也保不了你们了,你们将官印和侯爵印绶交上来吧,朕看看能不能向百官为你们求求情!”
单超三人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叩谢刘志的宽宏大量。刘志一脸疲惫的将他们挥退。
等到他们出了大殿,刘志脸色顿时变得冷漠:
“拟招,中常侍新丰侯单超、武原侯徐横、汝阳侯唐衡有罪,然念及于国有大功,故而免其死罪,三人贬为关内侯,责令返回封地,无诏不得出封地一步。”
一旁的宦官侯览立即将诏书拟好,然后交于刘志过目,刘志点点头,然后由另一位宦官王甫加盖皇帝之宝。
刘志看着身前的两位宦官,不在意的说道:“单超几人犯罪出了宫,这中常侍的职位也空了下来,你们两个今后就升任中常侍吧!”
侯览和王甫大喜过望,立即跪伏在刘志身前,感激涕零道:“奴婢王甫/侯览多谢陛下!”
五月
五侯被清算后,依附他们的五大宦官子弟所有封地也被刘志下令没收,这极大地充盈了空虚的国库,可是对于如今四面作战的大汉来说,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新任中常侍侯览见此情形,从自己收刮来的财富中,拿出五千匹缣上交给刘志。
刘志大喜,随即重用侯览,又将其兄长侯叁提拔为益州刺史,其余宦官见状也纷纷“毁家纡难”,国库一时充盈了起来。
刘志选用其中捐赠最多的人,填补五侯的空缺,分别是黄门令曹节、小黄门段珪等
中常侍的职位又重新成为五人。
这几个中常侍都是靠着上交财货,填补国库上位的,因此他们认为只有钱财才能维护他们的地位,于是他们的所作所为与之前的五侯并无什么不同。
而刘志苦于维系边疆的高昂的军费,也对于宦官们的上下其手,贪污卖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群臣见五侯已经被除去了,但是新的宦官依然我行我素,于是从之前对五侯的痛恨,转换到了新的宦官上。
其中以侯览为首的宦官集团,与以太尉陈蕃、司徒袁盱、司空白亚为首的朝臣集团不断在朝堂汉之上争锋,从而演变出了地方上的混乱不堪。
没有了中央的约束,地方上的豪强愈加的肆意妄为,让本就苦不堪言的百姓,雪上加霜。
而在河北巨鹿郡的一座道观里,一个道人在众多弟子的拥护下,创立了属于自己的道。
为了传教,他让自己的弟子出去,一定要将他的道传遍天下,救民于危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