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有容的话于阮迎溪而言,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他打了胜仗春风得意,她和萧铭羽被被他害得差点丢了性命。
阮迎溪一时间竟不知道,萧寒舟来医院的目的是什么?
萧寒舟抵达医院,弄出了很大的动静,萧军随行其后,来势汹汹。
其实成州一战,还需要很长时间去善后。
但萧寒舟听闻阮迎溪住进了医院,扔下了所有的事,再也没办法继续坚持下去。
他第一时间进了阮迎溪的病房,查看她的情况,脸上还待着急色。
瞿有容见此情形,识趣离开。
推开房门,两人四目相对。
阮迎溪原本灵动美丽的瞳孔,如今空寂得像是个死人。
她木讷的看着萧寒舟,似对这个男人彻底心死。
萧寒舟的眼眸露出了她曾经求而不得的柔色,他面对着阮迎溪多了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你怎么样?还痛不痛?”
阮迎溪目光呆滞的睨着他,气息孱弱:“三哥,一切都顺利吗?”
萧寒舟接受了阮迎溪的讽刺,抬眸说:“我当时是没有办法……”
“是你吗?”她突然打断了他。
萧寒舟愣住了下,眼中蕴藏着难得一见的迫切也随之消失不见:“你说什么?”
阮迎溪用最平静的语气问出了令得彼此诛心的话:“想要取我和二哥性命的人,是三哥你吗?”
气氛冷滞,萧寒舟错愕的望着阮迎溪。
可她的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阮迎溪的气息不稳,像是吊着一口咽不下去的气:“三哥一向睚眦必报,我自当了解。是不是旅馆那次,还是让你以为是二哥和我转过头要害你,所以你才对我们俩下此毒手?”
萧寒舟不屑解释,反问着她:“所以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她充满悔恨的眼泪夺目而处,悔的是这么多年,对一个狠心薄情的男人孤注一掷。
阮迎溪躺在病床上,侧头摸着眼泪:“其实都不重要了,我贱命一条,你让我生我便生,你让我死我便死。可是萧铭羽,一个从来都没有害过你的人,就这么被你废掉了双腿,你心里能安吗?他是你的亲哥哥啊,萧寒舟!”
萧寒舟承受着阮迎溪的指责,却又不知从何去解释。
“萧寒舟,我做过最蠢的事,不是执迷不悟与你这七年。而是我以为生命中的最后一刻,还在痴心妄想的等待着你这个要杀我的人能来救我!”
萧寒舟守在她的床边,一言不发的忍受着阮迎溪逐渐声嘶力竭的控诉。
不知为何,他的心好疼好疼……
苦楚和委屈没办法出口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是他,为了大局放弃了她。
是他,害得她遭此劫难。
如何解释,都像是没了转圜的余地。
萧寒舟最痛的,是在意识到了她是重要的同时,又注定了彻底无法挽回。
“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转身离开。
阮迎溪远望着这个薄情男人的背影,悔不当初。
此时,瞿有容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叼着根儿烟。
萧寒舟从里面出来,是瞿有容意料之中。
“医院不让抽烟。”萧寒舟将瞿有容的烟扔在了地上,踩灭。
瞿有容看着地上的烟,插兜儿哼笑了下:“医院也不让随地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