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刚回接仙观,就被太监堵在阵法前,说是有急事要请天师入宫一趟。
云璟元不明白为什么,墨春辰却用玄目看出了几分端倪。
“我陪你一起。”就算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也有些太离奇了,云璟元不想让墨春辰自行入宫。
墨春辰赶紧阻止了他,“一点小事,我去去就回。”
她用血画的符又不是永久有效,真跑到半路又被诅咒找上门,她还要想办法再救他。不如留在接仙观里,门口那些杂七杂八的阵法还能保护他。
不过孩子想保护她的心还是要稍稍鼓励一下,她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她转身以后,云璟元紧紧地握了握拳,明白现在离开了阵法,随时可能成了她的累赘,只能转身走入了观里。
墨春辰进宫的时候,皇帝的伤口已经进行过简单的处理。
太监按皇帝的吩咐请来了她,没敢请太医,皇帝也再三和宫人强调,绝不能将他梦中受伤的事传扬出去,违令者斩。
所以太监们也只能找了一些白布,简单地为皇帝进行了一下包扎。
墨春辰掀开他脖子上的布,浅浅看了一眼伤口。
“这么晚,还要辛苦天师专程跑这一趟。”
她放下了包扎用的布条,“陛下客气了。”
“朕听说,太监去接仙观请天师入宫时,天师不在,不知道这么晚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兴致夤夜出游?”
墨春辰笑了笑,“这件事我可以等下再解释给陛下听,我想陛下现在应该对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感兴趣。”
皇帝凝视着墨春辰,“那就要看天师告诉朕的是否可信了。”
也就是她现在脾气好点了,放在一百年前鞋底子这会差不多都要抽到皇帝脸上了。
他怀疑她。
她大晚上刚从皇陵里回来,连夜就进宫来处理这个事,他居然怀疑她。
墨春辰撇了撇嘴,“今天刺杀你的刺客是不是死了?他虽然人死了,但是他服毒自尽,那个毒药里有至寒至阴的毒,会让人死得痛苦无比,这种痛苦会让他化为厉鬼,继续他生前没做完的事。”
皇帝也没说是信还是不信,就是简简单单地摊了摊手,示意墨春辰继续。
“没了。陛下真以为听故事呢?”
皇帝还是不置可否的表情,“朕只是好奇,他已经做了鬼,甚至都已经割破了朕的喉咙,为什么却不杀朕?”
“难道说,从一开始他的任务就不是杀了朕?”
行吧,虽然挺多疑的,但是皇帝可能真想对了。
“不是杀了朕,而是让朕害怕,只有朕怕了,才好对北疆用兵。”
墨春辰决定收回刚刚的话。
她不想多费口舌之力,背着手闲庭信步似的走到皇帝的桌案旁,拿了一杆笔和一只空茶碗。
“陛下喜欢这只茶碗吗?”
皇帝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转到了这里,“说不上喜欢。”
“那就好,你的问题等下就自己问鬼吧。”请鬼牌是不能用的,请鬼牌一出,皇宫里死了多少年的孤魂怨鬼都要被请来。
皇帝要是胆小一点吓死是无所谓,她还要在一大票死鬼里找到那个刺客,属实是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