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把式李素来以刻板著称,言行举止总是规规矩矩,做事情从来也是豇豆一行,茄子一行。
正应了那句话,刷子没毛,一板一眼。
如今,面对李天赐与倪诗雨之间那特殊的情分,把式李心中涌起了几分尴尬,作为长辈,他实在不好意思让倪诗雨这位小辈为自己施展针灸之术。
于是,把式李急忙摆手,连声说道:“不用,不用,诗雨啊,你忙你的去吧。”
倪诗雨眉头微蹙,轻声问道:“李叔,您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把式李摇头否认:“没有,没有,这是哪的话。”
倪诗雨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继续追问:“那您还在担心什么呢?”
把式李被问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我……我……”
这时,李天赐也插话进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师傅,您这讳疾忌医的毛病是时候改改了。”
倪诗雨随声附和:“就是,从今往后,我便是灵仙棺材铺的专属医生了。”
李天赐与把式李相视一笑,两人的眼中都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意味,似乎对倪诗雨的决定既感到意外,又带着几分欣喜。
最终,把式李抵不过李天赐和倪诗雨的软磨硬泡,终于松动了坚定的立场,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不过,把式李仍旧有些过不去心里的坎,动作也打了折扣。
只见他缓缓挽起裤腿,静脉曲张的小腿上深青色的血管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感觉就跟蜘蛛网一样。上身则穿着一个洗的有些变形,微微发黄的白色背心,显得格外朴素而真实。
倪诗雨伸出纤纤玉手,尖轻挑,捏起了一束闪烁着寒光的银针。
“李叔,常言道,常灸足三里,胜吃老母鸡。”
说着话,寒芒一闪,银针刺了下去。
谁知把式李身体僵硬,如同雕塑一般绷紧,一针下去,银针弯了,人一点事没有。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自信的倪诗雨瞬间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李天赐说:“师傅,放松,别绷着劲。”
把式李也觉得自己有点紧张过度,深吸了几口气,随着呼吸的平稳,他的身体也逐渐松弛了下来。
当时在定国寺,眼见倪惜和认穴精准,施针稳准,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令人没想到倪诗雨竟然也是不遑多让。
李天赐忍不住夸赞:“这可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倪诗雨自谦的说道:“快别夸我了,爷爷一生行医,经验丰富,我不过刚刚入门,和他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
把式李十分客观的评价道:“诗雨,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医术已经相当不错,除了力道稍逊于倪先生之外,其他各方面都已经与他相差无几了。”
不过须臾之间,数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已经精准地刺入把式李身体的几大关键穴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踏雪急促的叫声,听声音好像出事了。
“我出去看看,最近总有偷狗贼出没,若是被我撞见,就送他一副棺材,叫他横着出去。”
言毕,李天赐匆匆走出了屋子。
屋内顿时只剩下把式李和倪诗雨两人,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为了缓解这种氛围,倪诗雨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把式李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