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以为,那到底是跟了萧浮生多年的副将,也早知他在王府不得宠,这般得力忠心的属下,他怎么也不会轻易放弃。
且他们只是逼萧浮生退守南陵关,一座城池而已,敌军早知萧浮生的狠辣,也不敢狮子大开口。
但对萧浮生而言,南陵关失陷,大军怕是来不及撤退雁门关,就会被敌军乘胜追击。
且萧浮生身为主将,若真被敌军拿捏,势必影响军心,士气不振,再夺南陵关也是奢望。
所以,萧浮生在和敌军对峙一日后,做了决定。
他在敌军又将那副将押至城门下时,用一支飞箭射穿了副将的胸膛。
敌军自是没料到,尚未反应过来,萧浮生便自城门一跃而下,取了那敌军首领的头颅。
但他孤身一人,没能抢回副将的遗骨,敌军纷乱中,将首领和副将的遗骨都带了回去。后来,又将那副将的遗骨挂在城门暴尸七日。
我听黑衣人讲完,虽佩服萧浮生孤身擒王的勇气,却也为那位副将感到心寒。
“尸骨,他也不管?”我问这话时,声音都在颤抖。我能理解他在听到副将引吭高歌时,一支飞箭送他归西,但任由兄弟尸骨城门暴尸,我实在难以接受。
黑衣人道:“后来,城门起了一把火,那尸体也被烧了。”
我问:“萧浮生做的?”
“不知,”黑衣人道,“并未抓到他的把柄,萧浮生此人行事,诡谲得很。”
诡谲!
此前,我从未想过用这个词形容萧浮生,但想想他归京这段时日,竟不声不响拔除了敌方百分之六十的据点,王府中却无一人知晓,也确当得起这个形容。
想到这儿,我又问:“他真拔了你们那么多的人?”
黑衣人有些戒备地看着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自嘲地笑笑:“他每次回府不是醉醺醺的,便是搂着几个姑娘到门口,你觉得……我能知道什么?”
黑衣人的眼神里明显还带着几分怀疑,但还是回答了我:“是。”
我又问:“我与他刚到尚书府的时候,是你们想办法引开他的?”
黑衣人又道:“是。”
我轻轻叹口气,原来还真是我误会了他,但即便如此,我也无甚好对不起的。
我正思索着,那一男一女便回来了,女子道:“已经通知了。”
黑衣人问:“他什么反应?”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
我又是一声苦笑:“我早说了,你还不信。”
黑衣人却并未在意,吩咐道:“继续盯着,对付他,切不可掉以轻心。”
我问黑衣人:“若他真不管我,你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