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愣住了,回头看着他,喃喃道:“什么?”
他微微颔首,依旧是那一副温顺的语气,说道:“前些日子和姑娘走得近了些,请姑娘莫怪,我们就此别过,日后相见就当不认识吧。”
江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刻只觉得心脏有些抽痛,鼻尖泛着淡淡的酸涩,但她的要强还是让她把眼泪忍了回去,问道:“为什么?那你前几日为什么来找我?”
“情不自已。”
“那现在呢?”
“现在觉得我与姑娘有缘无分。”江容一问他一答,这让江容更生气,眼眶逐渐红了起来,可面前人却毫无表情。
她又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前几日有意于我,但现在又觉得我们不行,是吗?”
漠北的女孩生来直率,江容自幼男子性更是如此,对于情爱根本不似中原女孩那般难以启齿。情爱之事,人人皆有,并不是难以开口的。可当她二十二年以来,真的对一个人开了口,却被那人拒之千里之外,心里登时觉得难受了起来。
萧松不给她任何安慰的话语,只说道:“如果姑娘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就当是这样吧。”
他说完后转身离开了,没有回头看上江容一眼,只留她一人愣在原地,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酸涩。
肖鹤年是在驿站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的,按往常来说,她应当坐在掌柜,不是看账就是坐着发呆,总不至于和他一起来吃酒。
江容酒量不好,这他是知道的,所以她平日里才一口都不碰,生怕出了什么事端,谁知道今日好似把酒当成了水,一个劲儿地往自己嘴里灌,看得肖鹤年觉得渗人,着急忙慌地把酒杯从她手里夺了过来,说道:“丫头啊,少喝点吧,你从小滴酒不沾哪能一下喝这么多?”
江容已经有一点醉了,面上泛起一阵红晕,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一开口,话里带着点哭腔:“肖大哥……他骗我……”
肖鹤年趁着这个功夫让在隔壁间待着的碧落给弄来了醒酒汤,这才回头听江容说的话,她说得上句不对下句,听得他一头雾水。“谁骗你了?”
“萧松。”
肖鹤年蹙眉,思索了一下,问道:“那次半夜来的契丹人?”
江容点了点头。
“他怎么骗你了?”
江容晕着脑袋,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话,含含糊糊的,但总算让肖鹤年听明白了事情的来由。
他拍了拍江容的肩膀,没有开口安慰,只是让她放声哭了一场,待她没了力气,这才开口问:“他在哪?我帮你杀了他。”
谁知江容却突然抬起头,对肖鹤年说:“我不想让他死……”
这话听得肖鹤年心中一片苦涩,低声说道:“他让你这么难受,你还不想让他死,丫头你可从来不做这种糊涂事啊。”
女孩没听清他的话,加上本身也醉了,就没回答。
肖鹤年忽然冷笑一声,自嘲道:“算了,当我没说,你才是糊涂了好几年的人,爱你的人你不珍惜,转头去心疼一个萍水相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