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却突然走近,一把将江姝搂进了怀里,他呼吸很沉,不知道做了什么事竟如此累,身上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江姝觉得刺鼻,但也没推开他,只问道:“怎么了?”
“江姝。”他开口,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一直以来,他从不像其他暗卫一般恭恭敬敬地叫她小姐,但也很少直呼她的名讳,都是你你你地叫着。
这一句听得江姝有点恍惚,“你到底怎么了?四姐给了你什么差事?弄成这样?当年你烧粮仓的时候都没这个样子吧?”
江姝有意调侃,想让他开心点,最起码先别压着她了,他生得高大,这么搭着她属实难受。
只觉得他的手臂缓缓缩紧,似乎要将她镶入身体里,弄得她一下有些喘不过气。
“如果我出事了,你得自己护好自己。”
江姝蹙眉,想埋怨他的满嘴胡言,未开口时却感受到自己颈间一阵温热,几滴泪水透过了她的衣服,打到了她的肌肤上。
他哭了?
他居然哭了?
这下江姝更摸不清头脑了,有什么可哭的?四姐让他干什么了哭成这样?当年他身上没一块好肉地送来江府也没哭过,这是……
江姝不敢说话,只伸手抚在他的后背上拍了拍,不知道怎么开口,生怕说了什么让他更不好受。
那一晚,一夜未眠。
江容知道江姝一行人已经走了的消息时正在暗卫府待着,北冥的伤势好了不少,她带着郎中来看了一眼,确定已经没有大碍了才离开。
带着郎中回漠北镇上时又碰到了萧松,他分明已经看到了江容,却突然避开了目光,往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对他挥了挥手,叫道:“萧松!”
他这才回头,将一只手臂藏在身后,对她温柔一笑,问道:“阿容姑娘怎么在这?”
“我妹妹生了病,我来请郎中。”她回头看了一眼郎中,郎中登时明白了用意,躬身说道:“姑娘没事我就走了,以后再有什么事找我便好。”
江容点了点头,目送着郎中回了镇上,待他走远了她才又开口:“你去哪?”
“我……走走。”
“那一起吧。”
“……”
几乎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她转头就走,走了两步又转头看他有没有跟上来。见状,他也不好不跟着过去。
他追问:“姑娘的驿站不忙吗?怎么有闲心跟我走呢?”
“驿站倒好说,一直那个样,就是家里的事多,我哥哥又都不在家,事都交给我了。”她说的含糊,家里事到是不多,事多的是暗卫府,最近又找来了几个小孩,算是新一波的暗卫,日后怕是又要忙起来了,她接着说道:“以后我可能不在驿站里了,你以后找我可能得麻烦了。”
她想不出一个既能隐藏她的身份又能让他找到的地方,可萧松却先她一步说了:“我与姑娘萍水相逢已是缘分,日后若是无缘也不必强求,姑娘不用告诉我你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