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燕州了吗?”
因为车马颠簸,李若兰的伤口一直隐隐作痛,未免杨奕担心,她尽量不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还有两日路程。”杨奕黯然地答道,尽管李若兰在克制,还是能从虚浮的语气中听出她在极力隐忍。他恨自己不能以身代之,更恨那些淮山门的人为了一己私欲,将她置于这样危险又痛苦的情境之中。
李若兰别过脸去,背对着杨奕露出有点绝望的表情,她忽然后悔自己醒得这么早,可嘴上还是在故作轻松地打趣:“杨奕,你给我一棍子吧,让我再睡两天。”
杨奕见她还能说笑,心下也宽慰了些,便又问道:“那日在西山分舵,他们打你了?”他指着李若兰脖颈后的淤青,又点了点她手腕上绳索捆绑的痕迹问道。
回忆起那几日,李若兰翻了翻白眼:“这倒无妨,是我去郁延别苑探查的时候,被人从后面袭击了。不过那日我在他的别院里发现了一些药汤,味道闻着很是熟悉,原本我还没记起是什么,可那日我见了郁青梳,忽然就想起来了。”
“什么?”
李若兰沉默了片刻,她神色黯然,沉沉道:“是我在聂门主的身上闻到的味道,那日他但单独留我说话,便告诉了我他身染重疾不久于世,当时我未有察觉,如今再想他的情形不像是病,倒像是中毒。而且聂门主被诊出不治之症,正是在郁青梳到无涯门后不久,可见,很有可能就是她给在聂门主的身上,下了这种不易被察觉的慢性毒药。”
杨奕闻言大怒,他攥紧了拳头紧咬着牙关,恨道:“她竟然做这种事!我原本还觉得她被那种强势的爹控制,倒也可怜,如今看来她也是一样狠毒,早知那日就让她自己抹了脖子算了!”
李若兰还不知道杨奕大闹灵堂抢马车的事,随口问道:“哪日?”
“嗯?”杨奕闻言颇有些不自然的应了一声,而后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就是...”
“算了。”李若兰别过脸去,看杨奕这吞吞吐吐,还以为是他们两人有什么私下往来不想让她知道,也不想多问了,没得让自己心烦。
聂紫阳近几日每天都在城门口守着,终于在这日黄昏时等到了三人的马车,见驾车而来的是展云,他又惊又喜:“展云姑娘!你怎么来燕州了?”
李若兰被杨奕扶着下车,她醒转后伤好得很快,今日已经可以由人搀扶着下地行走了,听见聂紫阳只关心展云,她朝着杨奕做了一个撇嘴的表情,不满道:“展云姑娘自然是为了照顾我,难不成还是来见你啊。”
“聂少主,李姑娘伤重,快些替她安排地方休息吧。”
展云也没有去接聂紫阳的一腔热情,只急着回身去扶李若兰。她急于制药,半日也不愿休息,连夜便请了周郎中一起为聂川解毒。
他们带来的药草储存得当尚还新鲜,杨奕将装着草药的琉璃瓶给了周郎中,李若兰也将制药的方法细细道来,周郎中片刻不敢耽搁,速速交代人抓药煎制。
“还有这个。”李若兰接着又将那块沾了毒的手帕交给他:“这个您也拿去看看,我察觉这可能是致聂门主有重病之状的毒药,我没看出是什么药方,您看看是否能凭借此物查出毒物,配制解药。”
周郎中紧锁着眉头,把手帕放在鼻间嗅了嗅:“这个味道确实在聂门主身上闻到过,可是这样闻起来并没什么毒药的痕迹,我拿回去看看,待有了结果,再来找姑娘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