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谨梵走了,偌大的别墅就只剩唐晚辞一个人。
想着家宴早已结束,俞谨梵驱车回到老别墅那边,其他人的确都走了,只有简崇还在。
看到俞谨梵回来,立马迎上前去问:“大哥,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言言呢?”
俞谨梵当然知道简崇和俞谨言打小就亲,俩人年纪相当,那时候他小姑小姑夫忙事业,总是把简崇放在外婆家,他俩能在院子里玩一天一夜不回家,但是十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这小子竟还跟个粘人精似的。
俞谨梵面无表情朝简崇伸出手。
简崇一愣:“什么意思?”
“你留下来不是为了给她礼物吗?我帮你转交,拿来吧。”俞谨梵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冷厉。
“不要,我要亲自给她。再说,我留下来可不仅仅是等言言,我以后就常住这里了,外婆允许的。”简崇偏不要俞谨梵如意,哼了一声,转身蹦蹦哒哒的上楼玩游戏去了。
温霓听到外面的谈话声,从卧室出来,看到俞谨梵正要上楼,便喊了他:“谨梵。”
祖孙俩坐在客厅,一言不发。
许久,温霓说:“今晚,你是在生言言的气,还是在生奶奶的气?”
俞谨梵对温霓的这个问题并不意外,但他仍旧没有回答。
温霓却淡淡笑了一声:“那就是在生我的气。”
俞谨梵不置可否,似乎是默认了。
温霓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眼睛幽幽的望着俞谨梵,说:“崇儿和言言一个是我外孙,一个是我孙女,我可以为孙女立规矩,也可以为外孙破规矩,因为在奶奶这里,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个生气。”
俞谨梵静静的坐在那里,安静的听。
不知道在想什么,温霓说完这些,他许久都没说话。
直到温霓轻轻的喟叹了一声,要起身离开,他才缓缓开口:“奶奶,你知道我一年前找到言言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的吗?”
温霓拿不准孙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摇摇头:“想必过的很不如意,缺衣少食,大山里嘛,奶奶能够想象的到。”
“不,你想不到。”俞谨梵将那双一直望着某个虚无的眸光收回,看向面前精致儒雅的老人:“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但如果那天我晚到一分钟,她要么就被支书祸害了,要么就是把自己撞死了。”
温霓下意识的捂上嘴巴,眼睛瞬间瞪大,难以置信的神色几乎一下子就爬满整张脸颊。
时间好像静止了几秒,温霓问:“怎么会?”
俞谨梵如玉无瑕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复杂的神色,最终克制住,恢复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