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停下动作,抬头看他。
“你刚刚叫我什么,祁掌衣?”
晏翎鹤点头,进屋坐下,言语挑弄地说:“你昨晚那么卖力,本督自然也不会薄待于你。”
祁允薇脸上又是一热,赶紧跪谢,“奴婢,谢督主。”
督主府的掌衣一职,虽然没有随行那般位高权大,但却非常实用,内可管本府及东厂衣饰,外可辅尚衣监,还能把从中利好自家布庄。
晏翎鹤看她一脸高兴,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心,他记得前世祁允薇家的咏缎庄,就是在跟朝廷供衣时出了插曲,导致咏缎庄很长一段生意惨淡。
现在给她这一职,也不知是好是坏。
祁允薇风卷残云地把屋子里的衣物收掉,临走她还是没能忍住又走回了堂内。
晏翎鹤看她走回来,以为她终于要来求他保护家里了,便坐直了,端起热茶摆好姿态。
然而,祁允薇却磨磨唧唧,表情还有些为难。
“督主,奴婢昨晚流了很多血吗?”
她说着从怀里拉出衣裳的一角,上面有好大一片血迹。
就算是处/子血,这位置这血量这颜色也奇怪了。
“咳咳……”正在喝茶的晏翎鹤差点呛到,他缓了缓脸色,打量眼前满脸疑惑认真求问的祁允薇。
祁允薇看着晏翎鹤的脸上红一阵紫一阵,不由咽了咽喉咙,甚至还萌生了她不该问的念头。
但最后,晏翎鹤却问她:“你真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祁允薇一愣,这话的意思,难道昨晚她……
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可恶。
她只记得那些面红耳赤的碎片。
“不记得……”祁允薇诚实地摇头说。
晏翎鹤微微提了提眉,看祁允薇的眼神开始变得打趣起来。
“不记得也好。”他意味深长地说。
祁允薇被他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正要告退,只听晏翎鹤倏而道:“你的身子在月光下很美。”
语气温软绵长,又带着几分克制,令人听了只觉他在由衷的赞美。
祁允薇羞红了脸,心想关于昨晚的事她绝不会再好奇。
“等等,”晏翎鹤叫住了转身离去的她。
他缓步来到她面前,微微俯身凑近,浅白色的阳光洒在祁允薇的绷紧的脖颈上,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嫩。
祁允薇干咽,身子往后斜,对方却紧跟着凑上来,似乎有意要直视她眼,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亲吻时,对方忽然停住。
“你就没别的什么要问要说了吗?”晏翎鹤打量着她,期待着她,说话呼吸的热气喷在祁允薇脸上,刺得她一阵酥麻麻。
“没、没有。”祁允薇正要别开脸,晏翎鹤却用他修长的手指挑了挑她下巴,“真的,没有?”
祁允薇心脏乱跳到爆炸,她此刻竟然在想,她还是比较习惯晏翎鹤直截了当地扑倒,也好过这般相距咫尺的煎熬。
“真的没有。”祁允薇感觉要晕过去了。
晏翎鹤兴致缺缺地放开她,但他又不死心地补了一句,“念在你肯舍身陪睡的份上,本督可以帮你一个忙。”
祁允薇立马抬头,两眼扑哧扑哧地望着。
晏翎鹤心跳漏了几拍,他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在本督能力范围之内皆可。”
祁允薇马上就要开口,被晏翎鹤一句“想好再说。”给堵了回去。
确实,她得想好再说。
说重了怕晏翎鹤不答应,说轻了又白白浪费了机会。
“督主,您相信我恨谢秉丞吗?”思虑半响后,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