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允薇惊讶抬头，对上晏翎无比认真的脸。
空气凝滞了几息，晏翎鹤轻咳一声，上前凑近，沉声问她。
“如何，你可愿？”
“这、这……”
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祁允薇心里策马奔腾，她其实跟晏翎鹤想的大差不差，但她的更委婉，且可行。
这直接要她陪睡……
“督主，奴婢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晏翎鹤端量着她小鹿乱窜的眼睛。
祁允薇，你最好不要拒绝本督。
他直起身，负手背对她，“问。”
祁允薇咽了咽，深提一口气，“您分得清我跟锦微姑娘吗？”
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
但对晏翎鹤来说，却是又一次提醒他，在薛锦微和祁允薇之间，他必然只能保一个。
他转身，语气微冷，“这个问题本督已经回答过了。”
“可我就是想再问一次？”
昨晚瑢治府宅，他叫的是“薇薇”，回答瑢治时，他也说她是薛锦微。
是不是到了车上才发现救错了人？
祁允薇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把自己送出去。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晏翎鹤冷声说。
没有意义么……
祁允薇压在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又被她封存了起来。
“好，奴婢知道了。”她沉声回道，随即抬起头来，“奴婢愿意陪您睡。”
晏翎鹤看着她，半响，沉着脸问：“你刚才是不是在想谢秉丞？”
祁允薇点头，“是。”随后她反问：“那您刚才是不是在想薛锦微？”
两人短暂对视，随后各自心知肚明地别开脸。
“去把里面收拾干净。”晏翎鹤忽然说。
这句话令祁允薇瞬间来了精神，她立马小跑过去。
然后，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
地板上确实都是她的衣裳，外衫上有一团乌血，布袴丢在软榻上，百迭裙散开摊着，还有褙衣、襦衫到处乱丢，不能说是一片狼藉，只能说是惨不忍睹。
祁允薇脸红耳烫，赶紧过去把小内抓起来藏好。
“想起来了？”晏翎鹤靠在门边，一脸看好戏的神色。
祁允薇机械一般地转过头去，磕磕巴巴地问：“昨……昨晚这里……很、很激烈？”
晏翎鹤兴趣盎然地欣赏她的表情，“激烈，当然激烈。”
祁允薇脑子里其实一片空白，但她现在真的很想钻地缝。
晏翎鹤挑着眉，加了一把火，“本督也没想到，平时看上去矜庄自重的祁掌衣，竟然如此生猛。”
嘭，祁允薇的脑袋轰然烧开。
她好像忆起了自己脱衣服的场景，还有那浴火焚身的酥痒之感。
不堪，真是不堪。
祁允薇闷着头，一阵慌乱地收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