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让李寒烟将那裴公子换下来,莫要让他连脸面输干净吧!
李寒烟看破不说破,掂了掂手里的码子,斩钉截铁道:“不去!”
这得逞了还卖乖的样子让老头白了她一眼:“不去你掂码子作甚?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李寒烟抬了抬眉梢,声音拐着弯道:“你若是能帮我,我便把这裴公子换下来。”
老头见话头有松动,脑子飞快地转起来。
这女子有其他图谋,但绝不是裴鸣川,而是水娘子。
若任凭裴鸣川赌下去,还不知道要惹什么乱子。
既如此,帮她一把也无妨。
“行,老头子我就帮你一把。”老头将李寒烟唤近些:“可这水娘子在赌场也是颇有名气,颇有些手段的,我不敢打包票能让你赢。”
“这都无所谓。”李寒烟问道:“你只需告诉我她的点数大小即可。”
这世上奇人异士,多如牛毛,李寒烟刚才见庄家摇筛盅时,这老头闭目竖耳,便猜测其耳力可堪绝顶!
“好!”老头当即应下,跟李寒烟说定了大小暗号。
二人敲定之后,赌桌上的人已经将裴鸣川架在了火上,若他不继续赌,那便是下自己的面子。
可偏偏,面子对这种富家公子颇为重要。
裴鸣川被哄得天花乱坠,当下将所有码子推出去:“既然如此,那裴某今日就陪水娘子……”
话未说完,他的手就被一只白白嫩嫩,指节分明的手按住。
顺着那胳膊看去,竟然是一位长相不输沉鱼落雁的俏丽公子。
一时,裴鸣川的魂又被勾到这俏公子身上。
李寒烟很看不惯这种见到好看的,就失魂的眼神,强忍着贴到裴鸣川耳边:“你若再赌下去,裴老爷会打断你的腿。”
一听要断腿,裴鸣川回了魂,忙着转身看向老头。
老头只是拿着酒壶对着他敬了敬,自顾自地闷着喝了两大口,不再理会。
这是警告。
裴鸣川心里发了怵,也不敢再赌下去了。
此时的李寒烟已经扭头对上水娘子的眼神:“裴公子说他有些累了,我来替他与娘子玩一玩,如何?”
赌徒们互相看看,有几人的眼神落在水娘子身上。
同时,水娘子也打量着李寒烟,又看向裴鸣川:“裴公子,真的……不再陪奴家玩玩了?”
李寒烟也看向裴鸣川。
被这两人盯着,竟然有种身处温柔乡的酥爽感。
见这贵公子又发呆,李寒烟颇为无奈,用威胁的语气唤道:“裴公子!问你话呢!”
裴鸣川瞬间想起那句“再赌下去,裴老爷就会打断你的腿!”,连忙摆手,故作镇定地看向水娘子:“我累了,赌不动。”
然后将码子全部往李寒烟那儿推了推:“我的筹码现在是这位公子的,便由公子替我与水娘子玩一玩吧!”
这是弃车保帅,不要钱要面子!
水娘子虽然没有得逞,但见裴鸣川将赢得的筹码都留在桌子上。
只要将这些赢回来,赌坊的面子也算找回来了。
水娘子扯了个笑给李寒烟,做了请坐的手势:“既然如此,姑娘请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