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一个身穿捕快服的人,领了命审问一名疑犯。
疑犯是位女子,身材单薄,衣料中等但干净,是个讲究的,想必家教严明。
就算是在这询问堂中,亦面无惧色,不卑不亢。
“李寒烟!”
捕快眉头微动:“李?”
“是。”
“年龄。”
“十七。”
捕快眉头紧锁:“何方人氏?”
“金川府,扶云县。”
捕快终于抬眼瞧了瞧她:“济世堂发生惨案,你为何会出现在现场?”
“救人。”
“救人?”捕快冷哼一声,将一柄沾着血迹的短刀掷在桌上:“拿它救人?”
李寒烟看了看那柄短刀:“不是我的。”
捕快发怒拍桌:“不是你的,怎么会出现在你手上?”
昨日下雨,李寒烟赶路许久,受了风寒,前往济世堂求医,恰巧碰见歹人行凶,他见有人来,便翻窗而逃了。
那时,济世堂萧大夫的腹部被刺,这短刀便深嵌其中,李寒烟见人气息尚在,便想着能救便救。
捕快来时,只见济世堂乱作一团,李寒烟又身沾血渍,手中还握着凶器……
李寒烟将事情的经过又讲了一遍。
“你说……亲眼见到歹徒行凶,那可看见贼人模样?”
“未曾。”
“呵~”捕快冷笑一声:“一句未曾,就想脱罪?”
李寒烟抬眸,看了眼捕快,愣了一愣:“我去时,济世堂已然临近打烊,柜屉中理应有当天所赚取的诊费,而那些诊费,并不在我身上。”
这倒是事实,有人前来衙门报案,说听到济世堂中有打斗声响,县衙便派捕快前去,期间有左邻右舍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确实没有转移银钱的空挡。
“万一你有同伙呢?”捕快问。
李寒烟长出一口气:“我昨日才到落霞县,人生……地不熟。”
不是假话。
“扶云与落霞足有万里之遥,你一介弱女子,何故来此?”
“投亲。”
“嗯?”捕快轻哼一声:“投的什么亲?”
李寒烟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信中央有道狭长的口子,边缘沾染血迹,面上写着「舍弟亲启」四个大字:“投的,是本家舅舅,李明非。”
这封信,加上这句话,捕快瞳孔骤然回缩,一脸不可置信。
见状,李寒烟继续道:“听母亲说,他是落霞县上的……名捕。”
捕快的视线依旧在信上黏着,两只手早已成拳,额上也是细汗丛生:“她人呢?”
李寒烟见到捕快的脸上血色渐失,黯然垂下眸子,道出冰冷的字眼:“她死了。”
又见捕快身体略微发僵,李寒烟哀叹一声,继续道:“两月半前,商队遭遇偷袭,三十人对百名马匪,毫无胜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