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一贯沿用了琼英王惜字如金的特点,通篇只四个字:“北乱已平。”
两人大喜。与此同时,驿马奔驰进城,长街之上大喊:“北境大捷,犬戎献降!”
至此,党夏也回天乏术,晋陵王开始着手进攻渠娄斜最后据点,柳城和别城!
如今人手充足士气高涨,晋陵王军争先恐后要做先锋军。
晋陵王军纪律严明,个个勇猛,在各路王军之中声名鹊起!
按照约定,车骑将军周遮先率一小股儿军队佯攻柳城,晋陵王再带兵在途中设伏攻打别城。
别城地势奇绝,辎重上不了山,所以晋陵王的这股先锋要将党夏人引出来,陈平大将军再领着兵马包抄,里应外合!
临淄王请命要跟陈大将军一起上阵,陈嗣音觉得如今大势已定,胜券在握。临淄王提的这个要求也不过分,于是便答应了。
最后一战,大军临行前,陈嗣音亲自为他们送行。
一碗壮行酒,呼喊声震天,众皆愤歌,慨当以慷:“赳赳老齐,共赴国难!赳赳老齐,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原本一切进行的都很是顺利,谁知晋陵王将敌人引出别城之后,来包抄的大军迟迟不来。
章冶的胳膊都用的没知觉了,只死命的斩杀着:”王爷,咱们可能被坑了!“
晋陵王发狠地斩杀几个狼兵,他的力气也快要用尽了:”不可能,再坚持一下,大军马上就来了!皇上答应过我,这最后一战结束,给大家论功行赏,我晋陵王军当拿第一筹!“
众皆高呼,士气又添了几分。
其实晋陵王也绝望了,难道是皇上跟临淄王给他设的局,在胜利前夕除掉他?
他们这点人手拼死撑不过半日,但是无论有没有援兵,该多杀一个人,就多杀一个人!
党夏已经穷途末路,他们发狠了攻击,将晋陵王一行逼的边打边退,最后只得退到别城旁边的大阳山上。
陈平的大军昨夜已有部署,此刻正等皇上的信使前来,只要拿到军令他就可以一声令下,直攻别城。
但是军令迟迟不来,眼见都要到了约定的时间,陈平焦急地在军帐踱步。
临淄王面色十分焦急,在一旁道:“皇兄不会故意让咱们按兵不动吧?”
语气中隐隐探寻之意,刚开始陈平说不会的语气肯定,随着时间一刻刻过去,他也开始犹豫了。
先皇薨逝前给晋陵王密诏的事情谁人不知?
皇上有所忌惮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不知为何,这些时日相处下来,陈平私心觉得现在的陛下做不出这样残害手足的事情。
可是天家的意思,谁人能猜透呢?
忽而一声报令起,传令的军士冲进帐中。陈平喜出望外,忽地起身。
一旁的临淄王脸上隐隐担忧之色,只不过这一瞬异样,在看到与传令的兵一同走进来的卫将军张洵之后,便消逝了。
“圣上军令,命陈大将军率军继续往西进发,收复胡尔汉大草原,将大齐版图阔至沧鸣江。”
“什么?”陈平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直盯着那驿兵给他的手书看了许久,陈平问张洵道:“你可知皇上为何不支援别城,要转攻胡尔汉?”
张洵摇头道:“我只负责护送驿兵,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临淄王上前催促道:“皇兄的主意一向瞬息万变,不过每次都能出奇制胜,将军咱们快拔营出发吧,别误了皇上的好计谋。”
陈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皇上近来爱仿陈美人的手迹,这手书的字陈平再熟悉不过,简直一摸一样。
陈平压着心头的疑问,将那手书收于怀中,而后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