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皆恍然:“竟还有如此做法,不愧是战神,受教了,受教了!”
晋陵王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皇上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陈平边走边说:“皇上带着辎重,应该会慢些,不过最晚五天内应该也可到达。”
“辎重?粮草什么的不都早运过来了吗?还有什么辎重?”
陈平拍着晋陵王的肩膀哈哈一笑:“等皇上来了你就知道了!有投石车,还有弓弩车,那弓弩车比咱这手臂上的箭矢,威力可要强多了!”
晋陵王从未听闻过这些东西,但是看着大将军喜笑颜开的样子,便知此战胜券在握了。
他迎陈平进了议事处,又道:“听闻皇上将女兵也带过来了?”
陈平点点头。
“那......”晋陵王欲言又止,还是鼓起勇气说:“听说皇上将袅袅放到军营了,那她也要来?”
陈平没想到晋陵王会问出这个话题,转而一想,若是袅袅过来,他们三人不可避免会见面,到时定然尴尬,难怪晋陵王不放心。
但是毕竟袅袅已经嫁作他人妇,那人还是晋陵王的皇兄,如今他再唤袅袅小字,实属不合适。
“回王爷的话,陈美人确实会来。”陈平定定地说道,希望晋陵王能认清自己的位置。
陈美人……
晋陵王杯中茶水颤了颤,很快恢复了平静,他一笑,道:“本王待陈美人如亲妹一般,她嫁的匆忙,本王没准备贺礼,还请将军勿怪。”
陈平听见晋陵王说“亲妹”二字,松下一口气来,说:“生逢乱世,都是情非得已,论起来,谁能怪得了谁呢?”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才几天,陈嗣音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西部的降温了。
入夜,陈嗣音正在军帐里练习飞针,她曾暗中练习许久,如今已经能轻而易举地将飞针插进木板。
公子载在一旁打着瞌睡,近来陈嗣音让他负责的事情越来越多,也难怪他累着。
陈嗣音使了个眼色,箜篌便推醒公子载道:“美人,咱们回自己的帐子睡觉吧,不要打扰了皇上安寝。”
公子载迷迷糊糊应了声,便揉着惺忪的双眼起身离开。
按照这个速度,明日大概就能抵达西樊关了。
不知为何,陈嗣音有些激动。战争在她那个时代十分遥远,如今就要亲历,不到胜利的最后一刻,心中总是不安。
西樊城从未被占领过,它凭借优越的地势,成为皇帝御驾亲征所暂居的行宫。
前几日的围困并没有给西樊城造成像乌城那般严重的损失,尤其是后期党夏大王子死,敌军更是调集了全部的兵力围攻乌城,也让西樊城有了喘息的机会。
当大齐的龙旗飘扬到军探的视线中时,西樊城城门大开,赫赫战马上,猛虎般的将士尽出而迎。
陈嗣音之前从未见过晋陵王,但不知为何,面前这个身着深蓝锦衣的男子,给了她莫大的熟悉感。
陈嗣音扶起跪拜在地的晋陵王,道:“这些日子,辛苦皇弟了。”
“为大齐效忠,是臣弟之幸。”
为大齐尽忠,而非为皇兄,陈嗣音心里明白,面上依旧坦然,眼神却无意间瞥到晋陵王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