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女子朝他一笑,眼眸中尽是得意之色,趁着陈平惊讶恍惚之际,甩出几个飞镖便立即遁走。
战场很快平息了下来,城中军民尽出迎接陈将军。
经历殊死一战,危机骤然解除,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甚至有孩童跑到陈将军面前问道:“大将军,你是死后的英灵归来了吗?”
陈平看着军民同战,妇孺尽出的悲壮场景,纵使久经沙场,也不免鼻头一酸,他蹲下身子与小男孩平视,道:“你可以摸摸我,摸得到就是人,摸不到就是魂。”
那小孩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触上陈平鼻头那一刻,尖叫道:“是人,大将军是活的人!”
众人辛酸一笑,晋陵王也走上前来,陈平拜道:“末将陈平,见过晋陵王,救王来迟,请王爷降罪!”
晋陵王也不客气,背起手,道:“那本王就罚你——”
他故意调个转音,让周围的人都将心提到嗓子眼上,而后又轻松地说:“就罚你接手乌城,让本王好好休息个三天三夜!”
“诺!”
晋陵王这一个打趣,倒让沉浸在悲伤的中的沉闷气氛活泛了些。
自从晋陵王去了封地,陈平也是多年未见他,如今再见这少年,恍如隔世一般。
晋陵王已经褪去自己印象中那个稚气未脱的孩童模样,变成一个实打实的男人了,不过依旧如传闻中所说那般风神俊朗,谈吐不俗。
如果不是皇上横插一足,这样的男儿应该是他陈平的贤婿了。
一婿顶半儿啊,可惜......
袅袅必然是喜欢这类男子的,陈平思及此处一阵慨叹,竟连晋陵王问他话都没听见。
“将军,将军!”
副将江忠连唤几声,才将陈平唤出神来。
陈平一脸谦色,慌忙告罪道:“王爷恕罪,末将再见王爷想起许多前尘往事,一时被绊住了思绪,并未听到王爷言语。”
晋陵王面色稍动,眼神烁烁,如果不是往事出了意外,现下,他应该叫陈平一声岳山大人才对,可惜......
晋陵王扶起陈平道:“将军不要见生,本王与将军虽多年未见,但幼时曾承将军指导武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真论起来,本王是小辈,理应尊先生为半父才是!”
陈平倒吸一口凉气,慌忙道:“不敢当,不敢当。”
章冶却在人群中笑起,谁知他家王爷口中的半父,是师父的父,还是岳父的父?
晋陵王恢复了清冷面色,接着刚才的问题,问道:“大将军手中的箭矢甚是神奇,刚才的声音都是它发出的吧?”
陈平将箭矢递上,道:“正是,这是皇上命宫中造办处制作的一批箭矢,名叫鸣镝。”
陈平展开自己的臂膀,让众人看手臂上绑着的弓弩,自豪道:“这可是个好东西,能同时发三箭且十分省力!”
晋陵王眼前一亮,道:“这倒是有趣!”
胡雄青这个人面粗心细,他看到陈大将军马匹的后面,稀奇问道:“大将军你的马匹尾巴上怎么还绑着绳子?”
众人这才注意到,不仅陈平马匹的尾巴上绑着绳子,部下每个人的马匹的尾巴上都绑着绳子!
陈平边解开马尾巴上的绳子,边解释道:“我带的轻骑并不多,担心震慑不了党夏王,所以在马匹尾巴上绑了些树枝。
马儿奔跑的时候多弄些烟尘,这样他们就看不出来咱们大致多少兵马,才能虚张些声势。临阵前取下了树枝,来不及解绳子了,见笑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