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她儿云舟好端端的怎会与小厮厮混?原来是被顾凉月这个小娼妇给刺激的啊?
呵!云舟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连累,现在还躺在寿安堂生死未卜,她却跟野男人在侯府偷情?
怪不得这个小贱人要和离呢,原来是找好下家了啊!
柳姨娘只觉心口疼得厉害,呼吸都带着针扎一般的痛。
甫一听见谢轻鸿说将春锦阁给了顾凉月,她身形微晃,被气得发红的眼中,眼泪大滴大滴滚落。
“不可以!”她声音干涩,边跑边哭,“侯爷!你为何要厚待这个贱人?此女不守妇道,就应该立刻将她沉塘!”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柳姨娘,随即权当无事发生,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
“你不在寿安堂,来这里作甚?”谢轻鸿眉眼间满是憎恶。
柳姨娘被他的神情语气刺激得面色更加苍白,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下唇都咬出了血,才稍微冷静了些。
“侯爷,那护院揭发这贱人与人通奸,且那奸夫就在屏风后面,您为何全当听不见,问也不问一句?”
“就算您再讨厌云舟,他也是谢家的子嗣啊侯爷!”
“讨厌?”谢轻鸿嘴角一沉:“本侯不是讨厌他,而是太过憎恶你,而对他实在喜欢不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变了脸色。
一众奴仆紧忙垂下头,不敢去看眼前的热闹,毕竟柳姨娘深得老夫人欢心,一直与老太太同住寿安堂不说,还有儿子傍身。
就算她再不得侯爷宠爱,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
柳姨娘震惊抬眸,不敢置信地看着谢轻鸿。
他一定要在人前与她这般说话吗?她好歹也拼死为他谢家添了一个男丁啊!
她强装镇定,可眼底的不甘和委屈,怎么也压不下去。
恨吗?
她是恨的。
怎能不恨呢?
自她七岁被老夫人带回成安侯府,就没受过任何委屈。
她虽是侯府买回来的丫鬟,但老夫人却一直视她为己出,给她锦衣玉食,给她请教导嬷嬷……甚至不厌其烦地告诉她,说她将来便是这成安侯府的主母!
可即便她满心满眼的都是他谢轻鸿,对他百般讨好,他却一直很讨厌她,还把她随意送给了一个丑陋的家奴!
若不是老夫人,她,她……罢了,往事不堪回首,重要的是眼下。
柳姨娘擦了擦泪,带着哭腔对谢轻鸿道:“侯爷不疼惜云舟没关系,我儿云舟自有他祖母庇护!至于那奸夫,侯爷不抓,那妾身来抓便是!”
音落,一向柔弱的柳姨娘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谢轻鸿与顾凉月撞了个踉跄不说,还将那桃木打造的四扇围屏一把推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