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跪在谢轻鸿脚边,仰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目光灼灼,言之凿凿,只要能抓住顾凉月的错处,今日之事他们这些人定能全身而退!
“侯爷……”
“滚!”谢轻鸿一脚将护院踹开,肃冷之色,瞬时震得在场所有人,闭口不敢言,大气不敢出。
没轻没重,现在是捉奸的时候吗?老太太的性命才是最紧要的!
他到底是个武将,方才委实惊着了,这会已经敛了神色,冷声问道:“月丫头,老夫人如何了?”
顾凉月从地上站起来,眸色幽冷地扫过众人,目光定在了谢轻鸿身上,“既然父亲什么都不问,想必是知道儿媳这浮云居发生何事了?”
“为父知道,今日之事,错不在你……”谢轻鸿咬着后槽牙,忍着心中火气道:“可老夫人毕竟是你的祖母,她年岁已大,经不起折腾了!”
顾凉月弯身拔下谢老太太身上的两根金针,眸中尽是森寒之色。
“父亲,儿媳医术有限,能做的,都做了!至于祖母能不能醒,最后能恢复成什么样儿,那就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谢轻鸿担忧地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谢老太太,沉声呵斥身旁下人:“还不赶紧将老太太抬回去仔细伺候?”
老太太绝不能出事,她若有个好歹,他与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都得丁忧,届时,这成安侯府的前程也就全完了。
“那儿媳呢?”顾凉月红着眼睛,嘴角弥漫出一丝苦涩,“父亲,儿媳福薄,不得夫君家婆喜爱……不如您让谢云舟给儿媳写一封和离书,这桩婚事就此作罢吧!”
“你要和离?”谢轻鸿双拳紧攥,他成安侯府的新妇,进门不过七日,便闹着要和离,这传出去岂不是成了笑话?
眼下府中事多,他与阿莹的事尚无结果,绝不可再添事端,更何况,顾凉月的身后可还站着霍钰那阉狗呢!
“本侯知道你近来受了不少委屈,可以不计较你将本侯的令牌借与秦氏报官一事,但和离之事休要再提!”谢轻鸿负手而立,声音冷得瘆人。
“这浮云居乱糟糟的,又到处都是火油,眼下委实不适合再住,你且搬去春锦阁吧,日后那院子就是你的,至于院中下人,你自行挑选!”
众人皆是愣了一下,侯爷竟把春锦阁单独给三少奶奶住了?
且不说那春锦阁是府中最大的院落,可用的奴仆人数最多。
那可是老侯爷在世时的住处,别说是住了,平日里老夫人都不许人靠近!
看来三少夫人在侯爷心中的分量极重,大家伙儿日后可不敢再随意怠慢这个新过门儿的少夫人了!
……
谢云舟的生母柳姨娘,在寿安堂等了许久,始终不见谢老太太将顾凉月带回来,实在担心便也去了浮云居。
大家伙儿忙着清理院子,也没人理会她,由着她躲在门后鬼鬼祟祟,突然听到顾凉月与人通奸,她心里咯噔一声,立刻躲远了些。
女子与人通奸是重罪,那护院定然不敢随意攀污主子!
她蹑手蹑脚地藏到窗根儿下,拔下簪子弄破窗纸往屋子里瞧。
天呐!
竟真叫她瞧见,那榻上竟大喇喇地坐着个只穿着里衣的男子!
她眼睛瞬间涨红,不敢置信地紧捂着自己的嘴,几乎当场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