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人,是不是时忱……
冷静下来后,她反复思考这个问题。
其实,只需要走进去问一问,也许会得到答案。
又或者让人去乡下再仔细查一查,也会发现蛛丝马迹。
她都没有做。
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那丫头就是时忱。
养女与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总归是陪伴她十几年,也是她亲自教养长大。
感情不是时佳可以比。
她推开门后,跟那丫头说什么好呢?
是跟她解释,当年送她离开,实在是情非得已。
还是说,这些都是时佳做的,跟她这个当母亲的没有关系?
有什么用呢?
前段时间,她因为时佳与沈樾婚事被毁,也曾把怒气发到那丫头身上,人为制造了一起车祸,还把莫须有给人安了个杀人犯的罪名。
这一桩桩一件件,她哪里称得上一位母亲?
天色在狂风怒吼中暗下来,不一会儿,黑压压的颜色弥漫整个榕城,将贵妇的身形匿在一片漆黑中。
时佳送牛奶时,似乎听到门内有哭泣声。
她叩叩门,那声音就没了。
隔了几分钟,时母打开门,屋内没有开灯,听到敲门声,她的走路声惊醒了廊道的夜灯。
昏黄的光打在她的脸上,雪白的脸上妆容花了一些,睫毛还落有被打湿过的痕迹。
时佳心里的谜团更大了。
“妈,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女儿帮你分担。”
时母摆摆手,接过牛奶,扯出一抹微笑,看起来与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感觉就不太对。
等时佳想去细细琢磨,听到她说:“公司最近事情太多,有些累了,别担心,你早点休息。”
说完,门被关上。
时佳那些安慰的话一个字还没说,哑在嗓子眼,别扭得慌。
忽的,门又打开,时母说:“让人照顾一下那丫头,别到时候跟沈樾谈条件,落埋怨。”
时佳:都要谈条件了,还怕落埋怨?
她没机会问,因为时母把门又关上了。
时佳没多想,只当母亲太累了,难免身心疲惫。
再说,她回时家这几年,跟母亲关系一直不近不远,好像两人总是隔着什么。
不如时忱与母亲那般亲昵。
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改善,后来干脆什么也不做了。
时佳随便点了个佣人,“楼上客房里的女人,照顾着点,别让人死了。”
这边沈樾忙得不可开交,漆黑的眸子里血丝疯狂蔓延。
从沈氏集团会议室出来,沈樾身后跟着几个公司高管。
“二少,哦不,沈总,您不用理那些老迂腐,从今往后,我们几个为您马首是瞻。”
沈樾挑挑眉,“行啊,有劳各位了,今晚BLINK为各位订好了套餐,欢迎大家享用。”
“是……是前段时间那个全息娱乐的BLINK?”
“谢谢沈总。”
BLINK的出入门槛比以往更要严格,娱乐花样更多,这些大腹便便的领导们早有听说,但是碍于面子不好去尝试。
这厢听到沈樾请客,各个把家室安排好了,就等晚上醉生梦死。
而沈樾回到总经理办公室,打出的第一个电话是给时来运。
“时董,好久不见。”